白泽是天生的神兽,生来便知世间万物,对善恶更是格外敏感。
它黑漆漆的眼珠转了转,目光落到沈秋庭的身上,忽然全身的毛都炸了起来。它小声叫了一声,重新缩回了主人身边。
沈秋庭没管这只小神兽的动作,还在回想方才灵韵站起来的那一刻。
有什么东西似乎在他脑子里挣扎。方才有一瞬间,他的脑海中居然闪过了灵韵坐在轮椅上的画面。
眼看着灵韵越走越远,他忽然脱口问了一句:“你的腿是不是出过问题?”
因为方才的行为,灵韵对他的印象实在算不上好,答话也没有了一贯的温和:“并没有,你记错了。”
沈秋庭心中越发古怪,却怎么也抓不住其中的关窍。
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,灵韵已经离开了。
忽然,他觉得脚被一个柔软的东西撞了一下。
是那只方才一直窝在灵韵身边的小白泽。
白色皮毛的小兽站在他脚边仰起脖子来看着他,一边警惕地瞪圆了眼睛,一边又忍不住想要靠近。
它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奇怪的人类,好像身体里的灵魂被分成了善恶两部分一样。
沈秋庭闲得无聊,见这小兽凑过来,在身上摸了摸,摸出一条细细的小蛇。
他将小蛇的七寸捏在手里,提溜起来在白泽面前晃了晃,问道:“吃不吃?”
小白泽警惕地看了他一会儿,试探着伸出舌头舔了一口还在活蹦乱跳的赤蛇。
赤蛇被舔了一口,顿时挣扎得更欢了,几乎在半空中挣扎出了残影。
沈秋庭依稀记得这蛇好像是自己养的宠物,虽然他并不晓得自己为什么会养这么一个丑东西,却还是本着基本的道德将蛇收了起来。
小白泽没了玩物,对沈秋庭的兴趣大减,慢吞吞地转过了屁股,打算离开这里。
沈秋庭忽然觉得脑中一片恍惚,等再回过神来,他手中就多了一根三寸长的银针。
一个古怪的声音驱使着他向前走了一步,他几乎压抑不住心中突如其来的恶意,将手中的银针插到了小白泽柔软的皮毛中。
在银针针尖即将刺破小白泽皮肉的瞬间,沈秋庭忽然松了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