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秋白喉结滚动,从他的语气中摸不出他的态度来,仿佛一只看不见的手抓住了他的心脏,只需用力一捏,他的心脏就会停止跳动。
“梓容。”
衣物摩擦声和脚步声交叠,慕宸瑜坐在了床边。
黎秋白没有出声,慕宸瑜自顾自道:“你知道吗,当我知道是你下的药,我真的很伤心,很难过,这里”
他指了指黎秋白胸口的位置:“真的很疼啊,当初你把我扔进那黑宅子,都没有这么疼过。”
他说的黑宅子,是栖院。
黎秋白喉结滚动,好似在黑暗中被狼盯上的羔羊,背脊寒毛卓竖,这种感觉,并非是纯粹的害怕,其中夹杂着更深的,来源于对未知的不安,他是个很少会有这种情绪的人。
“成王败寇,要杀要剐悉听尊便。”黎秋白开了口,说出来的话却不是慕宸瑜喜欢听的。
慕宸瑜抬手抚上他的脖子。
黎秋白被他抚过的地方,就像是被一条毒蛇爬过,让他格外讨厌这种感觉。
慕宸瑜温热的掌心最终停留在了他的颈侧,他拇指指腹轻轻摩挲了两下,他柔声问:“痛吗?”
黎秋白后知后觉的感觉到了脖子的酸痛,但并不是那般难以忍受,他抬手打开了慕宸瑜的手:“别碰我。”
“好,不碰你。”慕宸瑜过于好说话了。
黎秋白抿了抿嘴。
慕宸瑜又问:“饿了吧,都睡了一天了,抱歉,是我下手重了。”
“那杯茶,你早就知道有问题?”黎秋白陡然问。
慕宸瑜好半响没有回答。
就在黎秋白以为他不会回答时,他又轻轻的“嗯”了声,他轻笑道:“梓容在奇怪我为什么没有中招吗?”
黎秋白的手抓紧了床下的被褥,这样的慕宸瑜,就像是悬崖之上岌岌可危的木桥,让他恍若间有种随时会崩塌的错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