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祯回府的时候,看到司墨、司砚几位跟着他的小厮跪在书房里,章琰高坐在座位上,一个一个审着。
云祯讶然问道:“这是怎么了?”
章琰脸色难看,挥手示意他们全部下去。
司墨、司砚起了身,个个显然跪了不短的时间,一个一个一瘸一拐老老实实走了出去。
章琰道:“我非得揪出是哪个把你带歪的人出来不可。”
云祯脸色茫然了一会儿:“什么带歪?”
章琰看他根本不当一回事,气不打一处来:“龙阳那事!”
奇怪的是经过了那蓄马匹藏武器养私兵的事以后,章琰竟然对龙阳这事没那么天崩地裂了,意识到这一点,他越发觉得又短寿了几年,最近每一日都想去定襄长公主灵前哭。
云祯嘻嘻笑道:“嗨呀章先生,这小事,小事,别放心上了。”
章琰阴沉沉道:“皇上也知道你好龙阳是吗?”
云祯心一虚:“啊?”
章琰道:“我审了那几个书童,结果他们说,几年前宫里丁公公也来一个个问过话,问的话题也差不多!什么平日里更宠爱那个小厮,哪位公子相公到府里过,和侯爷同床夜话过,什么侯爷爱去哪里玩,可有玩戏子,去南风院,烟花馆巷等等,都一样!”
云祯嘿嘿嘿:“皇上圣目如炬,自然是观察入微。”
章琰跺足:“难怪皇上为你拒了屈太傅的孙女的婚事!真成了怕是要结仇,但!皇上也是糊涂!早几年发现,就该狠狠管教你才对,如何倒纵着你?如今……”他气得跺脚了一会儿,看云祯只是满不在乎,恼得没法子,想了想道:“好龙阳也行,但这般的话,侍妾更该纳了,你有了后,随便你怎么玩。”
云祯上上下下打量他:“章先生,昔日青衣军师,风流绝世,如何如今老了却变成如此大俗物了!”
章琰气得七窍生烟,云祯只是拍着手笑道:“你姓章又不姓云,你管我们云家有没有后,再者,你怎的自己不先生一个?”他扔下这句话,一溜烟跑了。
章琰被他问到脸上来,的确自己立身不正,有些颓然坐了下来,最后也恼了,横竖连皇上都不管他,我管他呢!
多半,不是朱家那小子,就是河间、庆阳那几个郡王,再不就是之前那蓝眼睛的胡儿,姓白的戏子,这一数起来,越数越多,章琰头越发疼起来,管不了,孩子大了,我也不管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