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息怒!”没料到他忽然发作,沉重予一惊,立即匍匐在地。
“你们一个个的,都不拿朕当回事,都盼着朕早点死了是不是?”李踪双目发红,胸口起伏不定,从乔海仁说韩蝉去了端王府之后,这口气就憋在了胸口,此时终于得以宣泄出来。
“臣不敢,臣对陛下之忠心天地可鉴!”沉重予暗道了一声倒霉,却只能努力平息他的怒气。
李踪却根本听不进去了,他满脑子都是韩蝉在盼着他死,甚至都迫不及待地为他挑选继承人了。这简直太可笑了!
他劳心费力地装了一场重伤,不仅没伤着李凤歧分毫,反而引得韩蝉坐不住了。
真是滑天下之大稽!
“端王府,对,端王府。”他念叨了几声,原地转了两圈随便披了件外袍,提起架子上的鞭子就外走去,所过之处内侍们神色惊恐地跟随其后,却没人敢上前阻拦。
闻声而来的崔僖快步上前,轻声问道:“陛下这是要去哪儿,我命人摆驾。”
“端、王、府。”三个字自李踪齿缝里蹦出来,他头也不回道:“给朕将马牵来!”
崔僖闻言也不多阻拦,朝身后的内侍打了个眼神,对方便匆匆去备马了。
内侍迅速牵来马匹,李踪翻身上马,便策马朝宫外而去。
……
宫里闹出了如此大的动静,消息灵通的在李踪出了宫门之外便立马知晓了。
太傅府中,韩蝉听着眼线回禀,提着茶壶的手一抖,滚烫的茶水便洒了满桌,他陡然抬眸看向报信之人:“你说什么?”
报信的小内侍战战兢兢道:“陛下,陛下怒气冲冲地策马出宫,往端王府去了。”
“……倒是长本事了。”
听着小内侍说李踪策马出宫,韩蝉便立刻意识到所谓的重伤全是假的。脸色凝滞了半晌,闭了闭眼,复又拿了帕子将桌面的水渍擦干净,语气淡淡道:“我知道了,你回去吧。”
带内侍离开,韩蝉为自己重新沏了一壶茶,又命下人将大门打开,静静侯着。
李踪去了端王府,下一个,就该是他这太傅府了。
与此同时,永安王府也得到了消息。
“去了端王府?”李凤歧毫不留情地嗤笑:“他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