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开口,声音哽咽颤抖,像是喉咙里含着半颗柠檬。
我从小就习惯了独自消化所有委屈,甚至很多时候已经对这种脆弱的情绪免疫,直到有江在身边之后才重新健全了感知能力,会哭,会笑,会难过,想被安慰,被抱在怀里。
是他把我变得像个正常人。
眼泪早在前几天流尽了,喉咙里的柠檬汁水丰沛,不知怎么从眼眶里倾盆而下,顺着叶尖剐蹭在脸上的细碎伤口,深深渍进去,蛰的摧心剖肝。
我不敢说出更多的字,生怕溢出来的哭腔让他生疑,捂着嘴把手机紧紧贴在耳朵上,不想错过他每一寸呼吸。
相互沉默许久,江哑着嗓子问:“还在外婆家?我去接你。”
语气是不容置疑的笃定。
“哥。”我喘一口气,身上冷得发抖,竭力维持着声线平稳:“我不回来了,外公外婆要回俄罗斯,我也去。去那边读书,生活,定居。”
“就不回来了。”
谎言一旦说出口,如同顺风吹火,烈烈燎原:“我来海城就是为了报复江怀生,我不甘心我妈妈被他骗,就那么死了。”
“我勾引你,跟你上床,就是想毁掉你,让江怀生知道他最引以为傲的儿子不正常,让他发疯,让他后悔,生不如死。”
江的语气异常镇静,“然后呢?”
我忍着痛继续说:“我抓到了他的把柄,足够让他进监狱。外公外婆因为他骗了我妈妈耿耿于怀十几年终于能安心,我的目的达到了。所以,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