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他堵住了嘴巴。
顷刻间脑子一片混沌,仿佛岩浆崩塌,把理智吞噬地不剩分毫。
我拱起后背想躲却抵在琴键上,硌得脊骨生疼,胸膛向前顶又撞上另一副胸膛,双臂犹如荆棘缠绕至指尖。已经无处可逃,只好全盘接收江由浅到深的吻。
这个吻很凶,齿尖抵在下唇,舌头如同刺刀出鞘一般长驱直入,我喉咙一紧,越发不敢轻易动弹。
江好像不满意我的呆滞,刀刃一样冰凉的舌尖搔刮过上颚又和我抵在一起摩挲,胸膛相贴共振,十指挟住我的指头在琴键上敲击,断断续续的不成旋律。
空气逐渐稀薄,我不着边际地想如果是这样死在这里也没什么不好。
等我完全放弃挣扎时,全身的禁锢才缓缓撤离。倒是我浑身发软,只能靠在他肩头大口喘息。一边的耳朵刚好压在他颈侧的脉搏上,扑通扑通,犹如天崩地裂。
待呼吸平复,我勉强撑起身子,在周遭单薄的灯光里对上他的眼睛,里面丝毫没有情动神色,像湖底一样平静幽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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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#47
又来了。
这种带着羞辱意味的惩罚,亦或是报复,如同漩涡把我一层层严密地裹住,随着水波载沉载浮,由不得自己。
但不可否认的是,我却从中获得了隐秘的欢愉。
可本该跟我一同沉沦的人却抽身在岸边,冷冷地旁观着,也或许不屑一顾。
钢琴声重新在身后响起,江双臂空落落地越过我游走在琴键上,目光也随之滑开。
交叠的身体之间好像凭空生出了一道透明玻璃,亲吻和拥抱过后,又重新泾渭分明起来。
“你如果觉得还不够的话……”
我双手穿过玻璃,按在他大臂上踉跄着站起来,面对面挤在钢琴和琴凳之间的夹缝里。
浴袍本就松垮,随着动作滑落到手弯,露出赤裸的上半身,后面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。
一只手就要去解系在腰间的带子,手下蓬勃的肌肉鼓胀一下,手腕被牢牢握住。
江眯起眼睛,敛去眼睛里的光,自下而上地看过来,“你觉得我在报复你?”
“不是吗?”
他的目光从我的眼睛移开,顺着敞开的浴袍下落,极快地扫视一圈之后又说:“那就是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