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能是太紧张了,”我实话实说,“第一次带这么多小孩,很怕出差错。”
这时候我才意识到,从我们相识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十六年,我仍然会不自觉的在他面前袒露脆弱的一面。
“紧张什么?”江闻言像是想起什么一样,轻笑了一声,“不是在看班主任管理的书吗?”
他说的是我放在教师公寓里的那几本临时抱佛脚买来的书。
我腾地一下脸热了些,有些难为情地开口:“是在看,但是理论和实践又不一样。”
“不用紧张。”他说着起身,越过半张桌子,一手拖起我埋下去的脸,眼睛直看进我的眼底,认真地说:“已经很棒了,江老师。”
明明在学校里总是被这么称呼,却从没觉得这三个字如此烫耳。十几年来,虽然我始终毫无长进的无法招架他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温柔,但是总归学会了勇敢地表达。
“那你亲亲我,可能就没那么紧张了。”我眨眨眼,请示道:“可以吗?”
“可以。”
扶在脸侧的手滑倒下巴,江用大拇指蹭了蹭我的下唇,青草膏的味道充斥在唇间,随即他俯身吻下来。
这是一个很长很慢的吻,湿湿的,像雨后的青草地一样清沁肺腑。
午饭后我回自己的房间休息,江把药膏塞进我书包的侧兜里。
“已经没事了,”我说,把袖子拽高露出胳膊,鼓起的包已经消下去了一点,只不过颜色变成了深红,“你留着给江用。”
“拿着吧,包里还有一瓶,”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一只细细的粉色手环,不由分说地拎起我的手指套进去,然后低头调整松紧。
我认出早上江手上也带了一个同样的,儿童驱蚊手环。
戴好之后江轻轻拽了一下确认它不会掉,然后抬起头看我一眼,语气里掩不住的笑意:“去吧,别再被咬了。”
“我又不是小孩了,”我垂下眼盯着手腕,却完全阻止不住上扬的嘴角,把袖子垂下来虚虚遮住手环,“谢谢哥。”
午休之后,景区安排了专业的导游带我们进景区游览。椿花山的确不负盛名,秋天的美在这里体现的淋漓尽致。
步行过一段连廊,高耸的叫不上名的古树以一种奇特的姿态矗立在两侧,树冠相连,将连廊密实的遮住,偶尔有几束光透过来洒在路上,碎金似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