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方濂把手藏到身后,小声道:“我下来拿油的,小孟把油壶打翻了。”
王浪从两人中间穿了过去,“该撒尿的撒尿,该拿油的拿油,别杵在这儿了,大过年的。”
借着油壶里挂着的最后那点油,沈聿安给孟尧烤了几串容易熟的东西,他家要移民的事情,一直没找到机会跟孟尧开口,他不知道现在算不算一个好时机。
“怎么啦?”见沈聿安一直看着自己,孟尧趁着没人,跟他靠得更近了些。
“孟尧,你想好以后做什么了吗?”读书不是唯一出路,尤其是像孟尧这样的性子,是沉不下心来读书的,与其跟他讲无数冠冕堂皇的道理,不如陪着他早为谋生做打算。
可十六七岁的小男生懵懵懂懂,还不是走一步看一步,信了“车到山前必有路”这句鬼话。
孟尧手里捏着串儿,随口道:“没想过,不行就去广场上卖烧烤吧。”
沈聿安苦笑了一声,“你现在吃的都是我烤的,你卖哪门子烧烤啊?”
不知道为什么,孟尧觉得沈聿安最近对他态度转变了许多,很迁就他,也不泼他冷水了,大概是沈聿安良心发现吧,其实沈聿安什么样他都喜欢,但是他还是最爱沈聿安那副有点烦他,高高在上的模样。
“学呗,这有什么难的啊,我织手套都学得会,回头我烤给你吃。”提起手套,孟尧蓦地想起霍廷和江方濂,他回头看了眼门口,压低了声音,颇为不解,“你说…廷叔没事儿给江方濂织手套干嘛啊,好怪哦…”
沈聿安没说话,这有什么可怪的,孟尧为什么会给他织,廷叔就为什么会给江方濂织。
忽然,从门口传来脚步声,江方濂跟着王浪一块儿上来的,没见到霍廷的人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