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征眼帘一抬,直接问道:“怎么把手弄成这样。”
陆斯遥指腹摩擦着茶杯外沿,轻描淡写一句:“小时候不懂事。”
若是寻常家长必然无法接受,先不论身体发肤受之父母,把自己纹成这样的多半是世俗眼中的问题青年。
“你那个烟疤,也是小时候不懂事?”
陆斯遥眼尾忽然一跳,他猛地看向梁征,恍惚感觉手臂上一块皮肤灼烧的疼。
他的手臂上有不少疤痕,九色鹿的眼睛即是一对烟疤。那年他十六岁,被代玲揪着烟头硬生生烫下的。
陆斯遥不知道梁征是怎么看出来的,事实上连梁逍都不知道那儿是块烟疤。
做医生的眼睛果然毒辣,梁征淡淡收回视线,低头吹了吹漂浮在水面上的茶叶。
“你阿姨给我看过你的新闻,最近闹得厉害,她一直在关注。”梁征说,“你受了不少委屈。”
陆斯遥没想到梁征会提这个,摇摇头:“没有。”
“更多的我们就不知道了,但是可以想象,你是怎样长大的。”
陆斯遥微微抿起嘴唇,他以为梁征叫他过来是要和他晓之以理,动之以情,劝他和梁逍分开,或是直接用父亲的身份施压。
梁征半举茶杯:“不尝尝?”
陆斯遥立马响应,他喝茶不多,尝不出个中滋味,只觉齿间甘苦。
一杯喝完再添一杯,陆斯遥后知后觉,不让梁征再加了:“叔叔,再喝睡不着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