福安一心稳住他,一面讨饶,一面借着额角滑溜溜的汗水,金蝉脱壳一般,从枪口下一点点往外挤,另一只垂在沙发边上的手,则悄无声息地抬了起来。
梅洲君突然道:“芳甸,你怕鬼么?”
芳甸道:“有点儿。”
“听大哥的话,闭上眼睛,往门边走十五步,然后把门慢慢带上,回去换衣服。”梅洲君道,“对,就是这样,慢慢走,不用回头。”
“还有五步。”
“四。”
“三。”
“二。”
“一。”
——吱嘎。
关门声响起的瞬间,房里传来了一声闷响,旋即被什么无形而黏稠的东西吞吃掉了,仿佛掉进井中的一块石头,没来得及炸响在夜色中。
芳甸心里砰地一跳,咬着嘴唇,飞快跑进了走廊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