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张图上画的东西,就是梅洲君也看不明白了,只依稀认出是个人形。
陆白珩道:“这你都不认识?是神像,从颈到头这么一段,标了尺寸,边上都是些乱糟糟的手记,什么麻秆棉絮,还有黏土的配比,应当是做泥像的手稿,但我认不出是哪家的菩萨。”
他自己也就囫囵记了个大概,便来向梅洲君邀功了。
“这伙人鬼鬼祟祟的,又常在戏班子附近出没,怕是在打什么坏主意,等我隔过几天,设法掳一个回来。”
梅洲君含笑道:“不错,四个人少上一个,定然是神不知鬼不觉。”
陆白珩被噎住了,瞪了他一会儿,却见这家伙忽而朝他招了一招手,指头一勾,他的气就莫名消下去了。
“做什么?”
“手给我,”梅洲君道,“我给你写个法子,必能保你不被他们发现。”
“纸上不能写?”陆白珩狐疑道,但还是忍不住将两手伸到他面前,任他抓着指节展平了,钢笔尖才触上来,他就被一股莫名的心颤激得攥紧了十指,仿佛有说不出的电流在指缝里乱窜。
那明晃晃的笔尖里,似乎凝着一点儿皎洁的影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