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劲野又忽然从床上起了身,把外套里的红包摸了出来,按着林觉晓说的,把红包压在了枕头底下。
他再次把脑袋靠在了枕头上,林觉晓的祝福声幻觉般地再次在他耳边响起,就像是童年时听到的催眠曲。
周劲野穿着厚重的衣服,在耳机里循环的纯音乐当中,沉沉地睡着了。
高三只放八天,周劲野只在周家待了两天,大年三十和正月初一。
正月初一晚上的时候,林觉晓又问了遍周劲野在家里呆的还可以吗?
周劲野不会对林觉晓撒谎,他沉默了一会儿,靠在床板上,闷闷不乐地说了句:“不舒服。”
于是,正月初二的一早,林觉晓干脆也不通知周劲野,就过来接他了。
林觉晓特意带了礼物,先和周父寒暄了几句,就直接切了正题问道:“周叔,我先带劲野回我家行吗?他高三,我家那边清净一些,比较适合学习。”
周父愣了愣,这两天下来,他看得出周劲野根本没想和他亲的意思。
但当时他和周母散得不怎么愉快,从离婚到周母走之前,他没去看过周劲野一次,年纪大了,却又莫名地觉得愧疚于他。
周父没说什么,他无奈地叹了口气,把林觉晓叫到了一边,硬生生地给他塞了个大红包。
林觉晓正月只休两天,还是要坐班,他没把周劲野带回家,只能把他带回租的房子里,偶尔带他回家吃顿饭。
周劲野反而乐意于这种生活,回到熟悉的房子的瞬间,他的身体霎时就放松了下来。
这是种完全不一样的感觉,他陪着林觉晓一起买来的多肉还放在鞋柜上,沙发上他前几天刚披过的毯子还搁在沙发背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