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一想外婆的药钱,还没交的校棉服费保险费,本来已经很头疼了,少了这一百五十块,会更头疼。
而且,出去的话,意味着会被更多人看到我穿女装。
要是被认识的人看见,地洞也不用找了,我可能会当场把自己了结了。
穆俊琛嗓子沙沙的:“跟我去吧六儿。”
像是情人之间的低语。
没人这么着和我说过话,我有点儿犯晕,恍惚了一会儿,费劲巴拉地细着嗓子柔柔道:“我想一想。”
到了下钟的时间,我站在窗边看穆俊琛在楼下打车走了,才去休息室摘了假发换回自己的衣服,去前台和收银姐姐说撤了六号牌。
偷偷地从后门出去,故意在小巷里绕了几圈,像个鬼祟的小偷那样,远远地找了个出口,然后往学校走。
走着走着想起明天第一节课是光头的英语课,而我的英语作业还没写,立马拔足在初冬的冷风里狂奔。
回到教室的时候最后一节晚自习还没开始,一进教室,立马有三三两两的视线朝我投来,把我好奇地好一阵绕,才收回去。
这是我每天晚上下班回来必然要接受的“洗礼”。
刚走到靠走廊我的位置坐下,罗广州就递给我一份写完了的英语报纸。
我拿出自己的报纸,擦一把汗也顾不得,说了声谢,拽过来就抄。
“阿淮,贫困生补助名单出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