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围的人像是聋了,骂声再脏都没人往那看一眼,大概早已见怪不怪。毕竟,邻里粗俗互咒,jì • nǚ哭泣shen • yin,独居老人鬼哭狼嚎……都是这条巷子的传统。
凌卓提起西瓜,用肩膀撞我,示意该走了。
行至家门口,他拿出半个西瓜,把剩下一半连同袋子一并递给我。不必多说,我转身走上狭窄污黯的楼梯,把西瓜给住在楼上的林奶奶送去。
我早已口干舌燥,西瓜送到后就迫不及待地下楼。拉开铁门时,粗硕的门闩竟被一把拉掉,粘了我满手的铁锈,血腥味瞬间钻进鼻腔,让人头皮发麻。
我赶紧将门闩扔到墙角,扫着手上的锈屑走进客厅。
刚进门,我就见凌卓呆滞地站在房间门口,而西瓜四分五裂地躺在地上,粉红的汁水和瓜籽溅得到处都是。
操!老子的西瓜!
我几步上前揪起他的衣领,挥起拳头就想揍人。凌卓转头看我,眼神惊惧。我疑惑地往房间里看了一眼——一个女人躺在我和凌卓的床上。
女人浑身赤裸,肤色惨白、瘦骨嶙峋,身上青一块紫一块,维持着双腿大张的姿势一动不动。脏污的床单血迹斑斑,地面一片狼藉,丝裙、铁链、擀面杖、避孕套、内裤,全凌乱地散在地上。
“还活着吗?”我问。
凌卓摇头。
我想过去确认又瘆得慌,于是拽上凌卓一同走到床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