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风清冷。
这一夜很漫长，却也是柔和的。
末趴在床上，他将那本相册翻来覆去的看了一整夜，没有苦痛和眼泪，像徜徉在一片温暖的时光热流中，在回忆里，他将和周叙的那几年又重新走了一边…
凌晨，末趴在相册本上睡着了。
他又梦回了第一次遇见周叙，他穿着黑色高领毛衣，套着一件修长的驼色外衣，温暖而绅士…
末是被手机来电声吵醒的。
摸到手机靠在耳边，就听到那头韩劭的声音，像结了几十层的霜：“你在哪？”
末揉着惺忪的眼睛，实话实说。
韩劭立刻挂掉了电话。
再看手机上的时间，末发现已经上午十点了。
今天依旧是晴天，末看着窗外，恍惚的想着，今天好像可以把小憨接出来了。
还可以去话剧团跟老师报到了。
韩劭到的时候，末还在刷牙，他站在洗手间门口，看着满嘴牙膏沫，显然是刚起床的末，眼底一时飞沙走石。
他一夜没有睡好，一下飞机就立刻赶来这边，这蠢货倒是睡得挺香！
末快速洗漱好，到客厅接受韩劭的训话。
“回来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？昨晚打你电话为什么不接？”
韩劭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克制，才在此刻忍住没立刻发脾气，他眼底爬满血丝，那是被两夜一天的郁火生生熬出来。
在回来的这一路上，他脑子里只在想这次一定要狠狠教训末。
他居然就不告而别，居然拒接自己电话，他怎么有胆子跟自己这么闹！
“…对不起。”末认真的说。
他并不想让这个男人生气，他的确已经很努力的做到当年在一起时，这个男人要求的那种情人了…
“对不起个屁！”蓄积的郁火终于爆发，看着眼前的男人，韩劭只觉得大脑嗡嗡发涨，“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，现在你都可以给我脸色看了，要你给文辞道歉是要你命了吗？你既然这么要强，还回这栋公寓干什么，你他么不早搬出去了吗！”
“对不起…”末看着地面，轻声说，“你可以骂我，直到消气为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