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害怕江随没法接受。”阮尔轻声说。
“也是……”林苏也沉默了一会儿,“人家一般都是未婚先孕,你这还没谈恋爱就孕上了,步骤属实不太对。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啊?从哪开始坦白啊你?”
“对了,你能不能告诉我,为什么你瞒了这么久不肯跟江随说?”
为什么不说呢?
阮尔把头靠着玻璃上向窗外望,这座城市的天总是阴沉沉的,雨像是不会停一样从早下到晚上。
窗外似乎是一处废弃的小花园,因为长时间无人照料,葱郁的蒿草已经没过了曾经被人精心看护的玫瑰,庭院中央是一尊被丢弃的雕像,似乎是想仿造《圣母哀悼基督》,可大概是因为作者技艺不精,本应哀伤落泪的圣母脸上却挂着笑。
白色的大理石雕像因为常年浸泡在雨水中,有些部分微微发黄,像是大片的污渍长在圣母身上,阮尔像是被针刺了一下,急忙收回目光。
似乎也有这么一座小花园,长满了各式各样的玫瑰,开在某个已经记不住名字的地方。
星期六,是家里大扫除的日子。
勤奋的水豚先生起了个大早,把家里的每个角落都收拾的干干净净:冰箱里的蔬菜被按照顺序摆放码好,锅碗瓢盆都被擦洗一通后按照大小排好了队形,沙发用除螨仪扫了一遍,地毯也拖进卫生间里用专门的清洁剂擦擦洗洗。
浴室里工作完毕的洗衣机发出滴滴的提示音,江随换好了床单就去晾衣服。
他把甩干完毕的衣服一件件挂在衣挂上,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。
奇怪,脏衣篓里的内裤怎么不见了?
晚上七点,阮尔的越洋电话准时到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