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照讷讷地点了点头,傅南岸说:“走吧,我和你一起。”
这么静默着下了楼,池照努力平稳着呼吸,心底是一片惊涛骇浪。
他不知道该作何反应,因为除了知知之外,他从未想过主动向别人袒露自己的过往。
小时候档案里记录过,于是学校里的师生都把他当做了重点的关注对象,甚至初中时候的班主任还为他在班里进行过公开的募捐。他们是好心的,他知道,可是有时过度的关心本身就是一种伤害,他不喜欢那种异样的眼光。
刚到福利院那会儿常有志愿者来看望池照,他们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头,看向他的目光中充满了怜悯,像是在对待什么可怜小动物但他想要的从来就不是怜悯,他不需要别人的同情,他只是想做一个不会被另眼相看的普通人。
“那个,傅教授,”池照努力扯了扯嘴角,“您刚刚……听到了吗?”
不等傅南岸吭声池照便自己接话道:“其实那都是好早之前的事了,早过去了,我现在活得特别好,每年都拿奖学金,我、我……”
池照顿了一下,脑子有些空白,傅南岸轻轻地嗯了声,示意他可以继续说下去,于是池照重重地深吸口气,又缓缓吐出:“……我想说,您不用可怜我。”
我已经在很努力地活着了。
所以别把我当成异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