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知道自己识趣点就该走了,只能匆匆叮嘱顾谨亦。
“你按这个蓝色的按钮就能进去了,里面有应急和联络设备,也有补充剂镇定剂之类的,还有什么需要你可以直接通知我们。”
“但你最好不要解开我哥的锁铐,”谢柯真心实意建议道,“他现在不清醒,你还是先保证自己的安全。你本人在场对他就是安抚了。”
顾谨亦点点头,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。
谢柯不安地在谢淮舟跟顾谨亦之间来回看了一眼,见顾谨亦的手指已经放在了按钮上,他才默默退了出去。
关门的一刹那,他恰好看见玻璃墙在顾谨亦面前打开,像幽不见底深海分开了一条通道,在一瞬间将顾谨亦吞噬了进去。
谢柯关紧了隔离室的门。
他靠在门上,在心里为他哥祈祷了一秒。
如果世界上真的有神明,就聆听他这一次的愿望吧,让他哥和顾谨亦,爱有所得,不要再错过了。
人这一辈子,兜兜转转,又有几个六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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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谨亦面前的玻璃墙壁一分开,铺天盖地的alpha信息素就像潮水般席卷而来,充盈了这间宽阔的隔离室。
是他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味道。
他踏进去,这面玻璃墙就又重重合上了,将他和谢淮舟关在了一起。
偌大的一个空间里,只剩下他们两个活物。
谢淮舟的视线从他出现的那一刻就死死黏在他身上。
易感期的alpha说不上太清醒,更多只是跟随本能行动。
顾谨亦上一次就领教过了。
但那次因为是易感期的早期,又有他的信息素安抚,谢淮舟还没完全失控,最终放过了他。
可这一次,谢淮舟却已经到了易感期的尾声,像被逼上了悬崖,理智摇摇欲坠。
他并不确定自己还能全身而退。
但好在,他也不太在乎能不能全身而退。
顾谨亦在墙边站了一会儿,就慢慢往谢淮舟走了过来。
这是谢家的私人医院,所以隔离室内并不森冷,反而像一间符合谢淮舟习惯的卧室,所有东西都一应俱全。
房间内有一张深色的宽大的四柱床,这几天谢淮舟就被锁在这个床上,度过这煎熬的易感期。
但自从顾谨亦出现,谢淮舟一直很安静,如果不是他衣领上的斑斑血迹,根本看不出他有过狂躁的样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