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斋冷笑一声:“听不明白吧,土狗!”
程开霁被借着何斋的力,被他从地上拉了起来:“我听得懂,我不是土狗,小白才是。”
何斋心想,白绒团子可比你上道多了。
“行了行了,你带我去别的地方吧。”何斋偏过头看了一眼喷泉边上宽阔的地界,现在已经被一位非常时髦的老太太呼朋唤友的叫了一群老太太来了,正好就着音乐跳广场舞。
何斋叫了一声程开霁。
“怎么了?”程开霁看向他。
何斋一时感慨万千,看着寒风中起舞的老太太们佩服不已:“我国的劳动人民的创新创造能力,是一流的。”
程开霁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,想起了《新闻联播》与《国之重器》。
何斋脸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,“走吧。”
正式进入古镇,何斋才发现其实这里跟A市还是有点像的。
他指了指两边树上沿途一路上挂着的红色灯笼,扯了扯身边人的袖子:“在我们A市,每年前春节前一个月就跟这一样挂上红灯笼了,尤其是路过那些巷子的时候,总会觉得自己穿越了一样。”
程开霁往前望了望灯笼:“一模一样吗?”
何斋摇了摇头,“还是有地方不一样的,你是不是蠢,一个北方一个南方,能全部一样吗?”
程开霁“嘿嘿”一笑,被何斋骂了也没有脾气,反而给他买了一串糖葫芦:“喏,给你,让你睹物思A市。”
何斋把糖葫芦接了过来,没好气地嘟囔:“我想A市做什么,你又不在。”
“好好好!”程开霁也不知道他的小脾气是什么时候起来的,但是还是好好哄着:“那我们可以思一下B市的小白,你看你过来了,它还在家呢,是不是?”
“嗐!”何斋拍了拍脑袋,“我说我忘了什么呢,我走的时候忘记带白绒团子了!我说我俩之间怎么还少点东西,原来是缺了它。”何斋喃喃道。
程开霁一时语塞,组织了好半天语言:“原来你是忘了啊,我以为你把它托付给何洵和易孟之了。”
提到这两人,何斋担忧的表情瞬间没了,轻轻松松地挥了挥手,一口咬下一整个糖葫芦,边咀嚼边说:“那我就放心了,它没事了,有孟之照顾呢。”
程开霁真是服了何斋,真是想一出是一出。不过等何斋吃完了糖葫芦,还是半路掏出手机给易孟之发了个红包和信息过去“慰问”他了。
“那边是在干嘛呢?”程开霁揽着何斋的肩膀,把他往身边搂了搂,这里的人太多,人挤人,程开霁害怕一转眼就没见着何斋了。
何斋正用卫生纸擦嘴角的糖渣呢,听了程开霁的话后抬起头往前望了望,还真挺多人围着。何斋爱看热闹的心蠢蠢欲动,“走,看看去。”何斋跟程开霁一起过去了,俩人都是大高个儿,现在站在外围稍微踮着脚就能看见是在做什么。
里面一个带着玳瑁眼镜的老人家,他正操作着小型的那种看起来像缝纫机似的机器在米粒上刻字,然后将米粒封在一个约莫两厘米大的长方体里面,上面系了一根红绳,可以直接带上。
何斋看了一眼摆在摊子前面的介绍,上面不止可以刻一个字,可以刻两三个字呢,不过多一个字多25块钱。何斋在那里观望了片刻,程开霁倒是看手艺活看的挺认真。
他注意到这边多是孩子带着父母过来看热闹的,真的乐意去刻的也就剩情侣们了,何斋心念一动,凑到程开霁耳边:“咱俩也去刻一个带着吧,当做纪念品多有意思,博个好彩头。”
程开霁没有意见,拨开了前面的人群,拉着何斋过去跟老先生谈生意。
老先生当然乐意之至,赚钱的事儿谁不乐意做,不过老先生用手扶了扶眼镜腿,打量了一眼他们:“不过这还得等好一会儿,前头还有一两对呢,你们可以先去玩一会儿。”
何斋和程开霁对视一眼,几乎没有异议:“行,那麻烦您了。”
老先生笑了笑,低着头继续刻米粒了。
再往前去就是是一大片的湖,上面修了石桥,长廊连贯着,有江南水乡的那种建筑质感。兴许是因为新年的缘故,不论是长廊还是石桥,都点缀了灯笼还有一些小型的led灯,倒映在湖面上才是真的一绝。
何斋和程开霁并肩走在长廊上只觉得空气都清新了不少,也不知道什么时候,程开霁这条大尾巴狼的手悄悄揣进了何斋的兜里,两个人的手偷偷摸摸的在暖烘烘的口袋里十指相扣。
何斋看着湖对岸的人声鼎沸,头却向程开霁转了过去,他嘴角勾勒出一个很淡的弧度,轻声说:“程开霁,这是我过过的最好的一次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