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欸!”齐凯言没看到身后的女生,只笑着应了一声。
十几岁的郁容肩上披着校服外套,抱臂站在楼梯拐角处的栏杆后,冷眼看着这一切。
他瞧上去远远没有如今的摄人而深沉的气势,那张脸摆在雄性激素肆意的高中男生里,甚至可以说是有些过分美丽的。
他身后抱着篮球的男生比他还要高了半个头,见状低声骂了句,“操,就知道这个逼是个假清高的。”
郁容似是没听见,他只定定看着齐凯言对着班长的那个笑,半晌,像是觉得没了意思,嗤了一声,“走了……”
他有许多年没看到齐凯言这样笑过了。
——这样纯粹的,没有任何负担的笑容。
这个念头鬼使神差地就出现在了郁容的脑子里。
但下一秒他就猛地回过神来,对自己莫名的多愁伤感嗤笑一声。
都多少岁的人了,肯定是要比十几岁的毛头小子要沉稳些了。
饭后,江郁两家的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吃茶讲话,江姜陪江媛坐着与他二姐姐说话,状似无意地问起了江媛的婚事。
他二姐比他大上两轮多,为人又向来傲慢,见江姜如此发问,睨他一眼。
答得不留余地,“你如果是替郁文玉那个混小子开口,就大可不必了。”
“我们家什么样的的人选不出来。”江霞的手交叠放在覆着真丝旗袍的大腿上,她垂眼瞥了一记手指上结婚戒指,蓦地挑眉一笑,那张脸上细碎的岁月痕迹都随着这一笑凌厉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