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后再也不了。
贺听昭高位截瘫,身上少有能动的地方。一般在医院都是设置一张单人床,同时会在两边抬起栏杆,于是这就作为了护理床。但显然贺听昭在的这间vip病房是以病人舒适为主,四柱雕花大床,还挂了一圈床幔。
其实主旨是好的,住在这里的病人非富即贵,尽量让他们体会到在家里的感觉,整个人放松下来,也更好的有利于身体恢复。
但显然它在此刻成了一个让宋铭铮追悔莫及的弊端。
其实即使没有那层床边的护栏,贺听昭也很难移动自己的身体下床。他不是没有力气,而是斩断了和锁骨以下身体的联系。那些努力的控制全部徒劳无功,他的身体早已不再属于他,只是还和那些有知觉的部分以肉体形式连接在一起。
可人就是这样,总会偏要逞强。
他慢慢挪动右手,把僵硬的右臂抬起一些,它片刻前还被宋铭铮握在手中暖着,又被在软枕上垫好,现在末端蜷缩的手掌,就又重新变得冰凉了。
其实我感觉不到,可为什么觉得好冷。
过去那么多年的复健只有此时此刻才得以显示用处,说来也像是太过讽刺了一些。贺听昭把右臂伸出,试图去勾住床边的柜子,上面摆了检测仪,假如真的掉下来必然是会发生警报,但贺听昭现在顾不上这些,大概内心也清楚,自己的力量微乎其微。
说白了,只不过是和自己较劲。他难为不了宋铭铮,更没办法把他如何。
那蜷缩的鸡爪无力张开,没有一丝一毫的握力,收缩扭曲在掌心,根根指头扭曲交叠。手臂也没有力量,贺听昭在空中虚无的挥动了片刻,只能把手掌甩到一边的柜子上,连拉过来的力气也没有。
渐渐的他累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