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经时一言不发的时候常常令人招架不住。
夏行星深呼吸,终于清醒了些,也自知失态,擦擦额上冷汗,勉力牵起嘴角:“没事,做了个噩梦。”
霍经时凝视了他一会儿,对方低着头,看不清面容与表情,身影在昏暗的光线下单薄而伶仃。
他的心仿佛被什么轻轻捏了一下
终究还是拿了一张面巾给夏行星擦了擦满头流不尽的密汗,拍拍他的肩,低声道:“换件衣服,下去吃饭。”
夏行星扬起脸,不明亮的光线里,霍经时的眼睛像一片深沉的海,宽阔、平静,没有他梦中的狂风巨浪,没有他梦中的厌恶嫌弃,反倒翻涌着他看不懂的情绪。
像是怕夏行星不愿意似的,男人捏在他肩膀上的手紧了紧,夏行星有些疑惑。
他在紧张吗?
霍经时也会紧张?
男人移开视线,结束这颇有些探究的对视,道:“我先出去,你快把身上衣服换了,小心着凉。”
夏行星看着他把门关上,懒得再多想,换了套衣服便下了楼。
白叔和张姨今天的笑容似乎格外灿烂,两双笑眼望着他。
“……”夏行星莫名其妙。
“星星,快来!”
他呆呆点了头,落座。
霍经时给他夹了一只虾,夏行星抬头,一双黑眼睛微微睁大。
霍经时给他舀过汤、盛过饭、倒过茶,但夹菜还是第一次。
用的还是他自己的筷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