功利首位主义,为达目的不择手段,考试、个人前途和亲人孰轻孰重,在他心里一目了然。
他什么都可以放弃,对自己都够狠的人,怎么会在乎别人的感受。
在他心里面什么才是最重要的?
财富、地位、名利。
自己十年前不就早知道答案了吗?
霍经时被他激烈起伏的情绪吓到,眼里的情绪浓烈得仿若正在经历暴风雨,僵了很久才归于平静,低声道:“我不知道会这么突然就……”
他这段时间几乎每天都跟负责老师医疗的主治大夫通话,医生也说只是体虚,根子上还过得去。
只要撑到下一个疗程就会有一个比较明显的成效,到时候可以再考虑转去国外休养。
夏行星冷笑讥讽打断他:“你知道什么?你知道就会告诉我吗?”声音又冰又冷,似是要将一腔恨意通通发泄到对方身上。
他擦擦脸上止不住的泪水,整张脸紧绷,赤红眼角泄出恨意:“霍经时,要是我真的见不上爷爷最后一面,我恨你一辈子。”
霍经时想去安抚夏行星的手伸到一半,滞在半空,心中忽而升起浓重的悲哀,海潮般铺天盖地汹涌而至。
夏行星冷漠地避开:“别碰我。”
夏行星已经在手术室门口前站了两个小时,那盏红灯仍是没有熄灭,霍经时去处理手术的手续。
陈阿姨趁着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间,有气无力道:“星星,你……不应该这样对霍先生。”
夏行星麻木地面无表情,满脸冷漠。
陈阿姨叹了口气:“其实……这是老爷子的意思,是他再三强调不能影响你,不许告诉你这些事。”
“他上一回进抢救室,刚好碰上你考试,霍先生都准备直接开车到考场把你拉回来了,老爷子不许!他的牛脾气你也不是不知道,比石头还硬,说你正是紧要关头的时候,不能耽搁,要是真告诉你,他就不做这个手术、不配合治疗了。”
“这……你说我们能怎么办,只能瞒着你啊。”
“你要怪就怪阿姨吧,不要怪霍先生,他这段时间真的很辛苦,每次都亲自送老爷子来检查,住院守夜,还找了最有名的大夫过来。”
“他早就尽到了超出一个学生的义务,而且,你知不知道霍先生为我们垫付了多少医药费,你这样说,太不懂事了,很伤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