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霍先生,我马上就要上大学了,到时候我会去兼职,一有钱就还给你,多少年都可以,直到我还完,好不好……”
霍经时抱着他的手臂一顿,心仿佛一下子被抽空,什么都不剩,只有千疮百孔的洞呼呼漏着风。
男人凤眼又黑又沉,晦涩难明,像一条深不见底却又波涛暗涌的河流,哑声道:“你是因为这个?”
想不到他在夏行星心里竟然自私薄凉到这个地步,霍经时唇边泛起浓重的苦涩。
“行星,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?”
趁火打劫,惟利是图,弃恩师于病危不顾,没有一丝人性的温度。
夏行星心里着急,脑子一团乱,无暇揣测他的言外之意,以为真的是自己刚刚的口不择言惹怒了他,一着急眼泪又逼了出来,哭腔浓重:“霍先生,我、我真的可以还上钱,我到时候多打几分工,你相信我……”
“行星,”霍经时喉咙发苦,打断他,“我不会不管老师,但你现在要听话,先把饭吃了。”
夏行星二话不说,就拿起勺子舀了两大勺往嘴里塞,没几分钟就把饭咽下去一半。
他现在不敢忤逆霍经时,对方让做什么就做什么。
这是他现在能抓住的、唯一的救命稻草。
霍经时看不下去,拿过他手里的饭盒和勺子,一点一点喂他。
夏行星难得没有反抗,为了医药费,他什么都可以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