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里头好难受,那种仿佛被人一下一下往死里砸的痛觉感从脚底心往上慢慢地爬。
她,是真的不爱他了。
都是他的报应。
陆靖言自顾自往里走,翠莺找绳子把柿子拴住了,可被拴住了的小狗瞧见陆靖言,又超凶地汪汪汪喊了起来。
他坐下来,只觉得自己多余又可笑。
人不喜欢他,就连狗都讨厌他。
雪音淡淡开口:“阿妹,家里可还有针线?陆大人衣衫破了,需要缝补。”
翠莺赶忙地把针线盒拿出来:“那我来帮您缝吧。”
她知道自家阿姐不愿意跟陆世子再有纠缠。
可谁知道,翠莺才缝了一针,陆靖言就开口了:“你这样缝,倒是不如不缝。”
翠莺的针线功夫的确不如雪音,半晌,雪音也懒得跟他耗费时间,只能亲自去缝。
她纤纤素手拿起细针,把他烂掉了的衣摆仔细地缝补上去。
陆靖言坐在凳子上,就那么安静地看着低头缝补的女人。
她秀发乌黑柔亮,耳垂上戴着两只小巧的珍珠耳珰,皮肤莹润柔嫩,唇色透着淡淡的嫣红,比从前更胜几分。
那手还是那么小那么纤细,只是,手背上似乎长了些密密麻麻,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的小疙瘩。
陆靖言皱眉:“你的手怎么了?”
雪音没有搭理他,就当听不见。
陆靖言愈发知道她有多讨厌自己,但还是关心她手背是怎么了再问:“难道没有去看看大夫么?瞧着起了不少的疙瘩,红了一片。”
女人依旧不搭理他,手上的针快速地翻动。
这下子,他有些急了,稳着性子问:“雪音,我在同你说话,你听不见吗?”
雪音就好似浑然未觉,陆靖言总算捺不住性子了,抬手要抓她的肩膀,雪音跟提前有预料似的侧身躲了过去。
她把针线收起来,一边淡淡说道:“从前我同你说话你不是时常不搭理我么?怎的如今,你自己倒是受不了这样?”
从前?陆靖言深吸一口气,那时候他的确经常不搭理她,但她说的话,他都有在听的。
后来也养成了习惯,他虽然不搭理,她却还是会继续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