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他又明知道,雪音一定会认为是他在背后运作,是他强行逼迫她嫁给她。
陆靖言收手,帘子落下来,他坐直了身子,眼睛闭上,半晌只轻轻叹气。
就让她以为是他逼迫她吧。
当初她那般一点一点捂热他的心,他未尝不可在婚后日日宠着她,把那颗冷透了的心再一点点捂热。
陆靖言回到宣平侯府,一大家子已经在等他了。
侯夫人笑道:“又清减许多,你这一去我听闻又受伤了,如今怎样了?”
陆靖言微微笑:“娘,没有什么大碍,您放心好了。”
宣平侯却走上来捏住他脸左右看了看,皱眉道:“你这后脑勺处怎的了?”
“爹,是偶然撞到了东西,打斗之时难免的。”
可宣平侯却沉着脸说道:“缺胳膊断腿倒还是其次,脑袋是最要紧的!我可告诉你,往后莫要再伤着脑袋了,否则哪一日便回不来了!”
陆靖言自然知道这个道理,他自从被雪音拿书砸了一次之后,便时不时犯头晕的毛病,后来又伤到了几次,那症状便更厉害。
只是他原本就有失眠的毛病,头晕加上失眠,倒是也都习惯了。
但父亲的训斥他还是老老实实地答应了下来。
随即,陆靖言道:“爹,娘,皇上要下旨赐婚。”
侯夫人一喜:“真的?哪家的姑娘?”
陆靖言面色未变:“齐尚书的千金。”
侯夫人一顿,立即有些不悦:“你可莫要再胡闹了!如今你要什么有什么,为何非要娶她?这满京城多少……”
陆靖言眸色如寒潭,直直地看着他娘:“儿子就是要娶她。”
侯夫人瞬间一噎,只得说道:“可她这等不止礼仪为何物之人,从前竟然趁着你爹记不起事儿的时候与你爹结拜为兄妹了!她如今按理还是你姑姑!”
宣平侯在旁边自斟自饮,听到这没忍住笑出声了。
他从前是觉得这齐姑娘有意思的很,明知道他的身份却要与他结拜为兄妹,可后来打听了才知道,是自己儿子辜负了她,这姑娘是憋着一股气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