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着,先前找粗绳子的厮终于跑回来,手里抓了一把粗壮的麻绳,对着郑秋兰道:“姐,绳子找到了。”
“捆上。”郑秋兰朝郑直那边示意,“心点,别弄伤少爷。”
捆他也是没办法的事,郑直现在很躁动,逮人就抓就打,出此下策实在是没有办法。
厮应了一声回到郑直身边,在郑直数次的挣扎下终于捆了起来,眼睛失焦瞪的溜圆。
粗绳捆得不紧,不过就是怕郑直再伸手乱抓,脚再乱踢。也不知道是真的感受到身体被束缚了,还是自己已经闹腾的累了,郑直就直直的坐那,没再乱动。
“抬进去。”郑秋兰看了眼郑直的脸,目光落在他被束缚的手腕,眉头微微一蹙道。
厮们应声,几次尝试终于搬起郑直,抬进了他的房间,心的放在了床上,众人累的都在擦汗,这大热的这么一闹早就累的不行,汗流浃背徒了一侧。
沈复跟着郑秋兰走进了屋子里,郑直也不知是困了还是闹够了,沾上床后反倒安稳了许多。
“你们下去吧。”郑秋兰抬手一挥,厮们便都退了出去。
郑秋兰坐在床畔,守着郑直,看着郑直手腕已经微微发红,没多久,郑直就呼呼睡起来了。
其实自打自己出嫁,去了沈府当起帘家主母,已经很少回来同弟弟什么话了。
自从丽萍出事之后,郑直就几乎没有失态过,父亲常常陪在母亲身侧,生意场上的意就都落在了他身上,父亲曾打探过弟弟的口风,问他是否有续弦的想法,哪知郑直黑着脸不许父亲再提。
自己离开郑府许久,对于弟弟和他夫人贺丽萍的事也没知道很清楚,只是听弟弟从那以后禁止别人讲些闲言碎语。
失去挚爱心里肯定不好受,所以,丽萍死后她回到郑府那次,下人闭口不提,就看见弟弟整魂不守舍。一直到和父亲吵了一架,父亲他整个人没了魂一样,要求他不要再这样混沌下去,找点事干,否则丽萍在上也不会安心的,更会看不起现在的他。
也许是因为父亲发了大火,又或许是父亲谈到了丽萍刺激到淋弟,自那之后,突然变了,不再颓废下去。
父亲也在那一次将郑家的生意全权交给淋弟,许是忙得来不及伤感了,自那之后,郑直虽然没什么笑脸,但总归有了些斗志,生意打理的也处处周到。
沈复蹑手蹑脚走近几步,看了床上的男人一眼,对着郑秋兰低声道:“秋兰,这边我来守着吧,你去休息休息。”
“不用,”郑秋兰摇摇头,“我就坐在这看会。”
郑家没个内里的人帮衬总归不太方便,这之后郑直再出去,母亲该怎么办,丫鬟们总归没有儿女们亲近。
“等我们走了,母亲这边倒没个依赖亲近的人了。”郑秋兰轻声道。
沈复知道心中不舍的留母亲一个人在这偌大的府中,便提议,“不然,把母亲接回家吧,毕竟,现在郑府没个贴心的照顾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