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心脉断了?”喻辰吓了一跳,“这么严重,性命能保住吧?”
介微深吸口气:“性命应该无碍,就是修为全毁,心脉也得慢慢修复……”
修为毁了,自己不能运功,那就只能靠外力、也就是阳炎之火来修复,喻辰抬高手拍拍介微肩膀:“别担心,有姜乘在,一定能治好的。”
旁边林艺佳很自责:“是我太没用了,我……”
话没说完,房门打开,老康和钟鹊一起走了出来。
喻辰迎上前问:“鹊鹊怎么样?”
“属下还好,都是轻伤,但是令令……”钟鹊眼眶本就是红的,说到这里,泪光一闪,眼泪成串掉落下来。
喻辰忙伸手抱住她安慰:“别怕,令令不会有事的。”
钟鹊身材娇小,喻辰肩头的高度对她来说正好,便捂着脸靠了上去。
喻辰听她小声抽泣,想着她此番与旧日同门交手,水令令又受了这么重的伤,恐怕情绪起伏不小,便揽着她问老康:“姜乘是不是还在忙?”
“是,姜队长正给水姑娘疗伤,可能还得半个时辰。”
喻辰点点头,让林艺佳回去休息,没管介微,自己拉着钟鹊回去住处,让她尽情哭了一会儿,才倒杯灵茶给她,柔声劝慰:“没事了,只要大家都回来了就好,有姜乘在,一定能治好令令的伤。”
她说着话,见钟鹊头发散乱,随手取出梳子来,一边帮钟鹊拢头发,一边接着说:“修为废了也不要紧,尊主说过,做魔修最好的一点,就是随时都能回头重练。正好她原来修的水系功法,也与咱们魔界不合,回头让姜乘挑一门更好的功法给令令,顶多十年八年,也就修回来了。”
钟鹊捧着杯子没喝,听了这番话,心里略觉安慰,哑声问:“真的么?”
“当然是真的。尊主给了姜乘不少魔界典籍,他正慢慢整理呢。”
钟鹊终于安心,眼泪却因为放松,又一次流下来,她哽咽道:“还是属下不好,明明听出是娥陵派到了,还不带他们快逃,净想着逞能……”
“瞎说,我才不信你会逞能。林艺佳都说你当时就带着他们绕路了,只是没想到他们阵势摆得这么大,绕不过去而已。”
钟鹊抹一把眼泪,负气道:“他一个二愣子,懂得什么?”
喻辰失笑:“我以前以为你看他不顺眼,纯粹是因为他长那样还非要穿女装,现在看来,是不是也有名字的缘故啊?”
钟鹊也终于笑了笑,“嗯,是有。好好一个大男人,取的什么名字?”
“我怀疑他可能是从小被当女儿养的。”
钟鹊却没接喻辰这随意闲聊的话,她把杯子里的灵茶一饮而尽,又拿出绢帕仔细擦了眼泪,正色道:“喻副队长,尊主打算怎么处置那三个娥陵派的人?”
喻辰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冷静下来,对钟鹊更加欣赏,如实答道:“尊主想带到斗元宗护山大阵外面做诱饵。”
钟鹊很意外:“斗元宗会上钩吗?”
“娥陵派总归是来支援斗元宗的,难道他们还能放着不管?”喻辰说完,又一笑,“不管才好呢,到时放一个回去,让娥陵派知道斗元宗见死不救的嘴脸,两边就结不起盟了。”
钟鹊若有所思,喻辰就问:“怎么?你有更好的主意?”
“倒也没有。”钟鹊思索着说,“属下听周艺嘉和黄繁韵说,云上宗的人也来了。”
“云上宗?”喻辰对这个宗门没什么印象,“我怎么没听说过还有这样一个宗门?”
“啊,他们一向少与别的宗门往来,门内弟子也不多,据说祖师爷定的规矩,一师最多只许收三徒,若没有资质合适的,宁可一个不收,所以传到如今也只是个顶多三十人的小宗门。”
但这个小只是规模上的小,云上宗弟子不多,论个人实力却远比娥陵派弟子要高得多,比如现在的云上宗宗主赵澜就是元婴大能,他门下大弟子王宪也已结丹过百年。
“王宪比娥陵派掌门大弟子陶致允年轻许多,当初他先结金丹,娥陵派门下都酸得很,要么说云上宗全靠灵宝堆砌,才堆出这个金丹修士,要么说修音律本就是厚积薄发,前面半程慢些实属寻常,金丹之后,自会反超。”
钟鹊说着露出几分讥讽之色,“属下年幼时听见这些,还真信了,现在想想,金丹之后不用等啊,看娥陵派掌门贺群书与赵澜的高下就知道,娥陵派再怎么厚积薄发,也还是追不上人家。”
喻辰笑问:“贺群书还没有结元婴吗?”
“结是结了,但比赵澜晚了几十年,而且他是先结金丹的,从金丹到元婴,贺群书花了两百多年,赵澜却只用了一百多年就突破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