永平坊很大,划分南北,北部是最底层、最低贱的妓子的所在地,只要有钱,便能登堂入室,一窥佳颜,永平坊中起火的地方就在北部。
虽然说早起走水,但好在扑救得及时,火势并没有蔓延开来,听梁大说,只是烧掉了一座小楼,这便是万幸的结果了。
永平坊中以卖笑为生的妓子们一日都不得休息,需得源源不断的揽客,如此才能保证自己的营生,顾九州跨进坊门的时候,便被倚首在栏杆边的妓子们笑意款款地招揽着。
“郎君是新客吧,快来我家尝尝新酿的玉楼春,最是澄澈哩!”
相比于南部的寂静无声,北部可算是各出其宝了,各家妓子都是不遗余力地在招揽客人,大约景欢面相颇冷,没什么人敢上手摸他一把,倒是柳素,小脸蛋嫩嫩的,瞧着一脸yòu • chǐ,反招了不少姐姐们的欢心:“小娘子生得好可爱呀,要不要过来玩玩?”
纵使沧夷没有长安民风彪悍,但普天之下,只要是酒肆妓坊,便最是出大胆热情之人的。
景欢眉头微皱,眼见着倚在一旁的一个妓子伸手便要掐柳素的脸蛋,他从腰间取下折扇,挡在那妓子手前,一双葱白的柔荑便被拦在柳素跟前一寸。
那指节纤细,透出青紫色的血管,妓子先是愣了一刹,然后浅浅笑道:“郎君好狠的心,打得奴家好疼呢。”声音也是若黄莺般的好听。
她顰笑间透露着一种风情,但却是纯中透着欲,眸光一抬便要将人勾魂夺魄。
这样的尤物,怎会出现在永平坊北部。
柳素简直看呆了,只觉得这个姐姐真的好生漂亮,比长安城任何美女都要好看,难倒这就是阿爹那些客人们口中所说的“南人多美女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