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到郿县城下的益州军营地,刘瑁还没有将身上布满灰尘、汗水的甲胄换掉,就召集了诸将前来议事。
严颜发现太一山异常,郿县、美阳二地的西凉军数量突增以后,就让人快马加鞭飞报刘瑁。所以很久以前,刘瑁就已经知道了这里的事情。
将头盔拿了下来,刘瑁这才感觉凉快一些。只是他的头发,却是有些凌乱。
望着刘瑁那张疲惫不堪的脸庞,甘宁有些心疼的说道:“主公,多注意一下身体啊。”
听到甘宁关心的言语,刘瑁心中涌出了一道暖流,轻声说道:“我没事,倒是兴霸,这段时间一直在军旅之中,南征北讨,许久未能回家,陪陪三娘。”
甘宁叹道:“为主公分忧,又何谈辛苦二字?”
刘瑁点了点头,没继续与甘宁客套。因为两人亲如兄弟,没有必要如此行事。太客套的话,反而会显得有些生疏。
揉了揉眉头,刘瑁说道:“在过来的途中,我得到了消息:季玉他率军,在太一山中伏,两万大军损失惨重。”
“大将泠苞身死,邓贤落水不知所踪,就连季玉和别驾赵韪,也已经被西凉军所俘。”
“如今北伐的主力军覆没,郿县固若金汤,久攻不下。如此一来,只待长安李傕等人传信凉州,攻打陈仓、雍县二地。”
“我等便是退无可无,完全成了瓮中之鳖。”
说到这里,刘瑁的脸上满是忧愁。
听到刘瑁的话,诸将都是心中一动。刘瑁话中的意思,难道是要放弃这此攻打右扶风的机会。
好像知道了诸将的想法,刘瑁继续说道:“为今之计,乃是要先弄清楚季玉的生死情况。”
“这次太一山大败,北伐攻打长安的战机,已经去了大半。”
“值此损兵折将之际,我益州不能再损了季玉,否则传说出去,天下人将如何看待我益州,看待家父。”
刘瑁正准备继续说话,忽然一个传令兵跑了进来,说道:“使君,郿县城中的守将,带着一副棺木,一卷圣旨,以及一封书信,前来求见主公。”
“另外,那守将身边还有两人。”
刘瑁赶紧问道:“是谁?”
“正是小郎君和赵别驾。”
诸将猛然听到这个消息,脸色各异。
两军交战到如此地步,樊稠还敢亲自出使,前来益州军的营寨之中。真不知道是他胆量过人,还是没有头脑。
然而,听到传令兵的话以后,刘瑁的心中,却是猛然一沉。他霍然起身,对着那个传令兵说道:“带我前去见他!”
大寨之外,旌旗飞扬。
樊稠虽然一身戎装,却没有携带武器。在他前面,摆着一个漆黑的棺木,而他的左右,则是各押着一个披头散发,狼狈不堪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