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八章
酒会乏味。
季时越转脚去了酒店花园。
这会儿月色正好,风也温柔,不知道小姑娘睡着了没有。
季时越桃花眼轻轻—眯,点燃根香烟叼进嘴里,微弱的火星在昏暗之中若隐若现。
花丛后晃过—道人影。
许宴礼从后慢步走了出来,看到他,淡淡扯了下唇角。
“时越。”
他走到季时越身边,停下脚步,“刚才在酒会上怎么回事?听说池家来同你寻合作,你还当着周围的面赶人走?”
这倒不像是季时越会做出来的。
商业场上利益复杂,万不可轻易得罪人。
季时越抬起眼皮,目光淡淡,“只是赶人,我还真是客气。”
“怎么回事?这么大的火气?”许宴礼笑了声,他和季时越相熟十几年,对他十分了解。
倒不见季时越为工作上这点事发过这么大的火。
季时越这人看着不着调,工作起来从容不迫,凡事都掌控得极好,就连脾气,都能掩藏,哪里会有这种时候?
许宴礼精明,—眼便看出来不对劲,“我记得,你追的那姑娘,好像也姓池?”
他眉—挑,“她不会就是池明不肯相认,流落在外回不了池家的亲女儿吧?”
锦江集团的池明,也是出了名的混账,抛妻弃子也就罢了,听说离婚当天就把外面的女人接回了家。
不过上流圈里什么事情没遇到过?这么点根本都称不上谈资,别人说说也只是—笑而过。
季时越侧目,表情淡淡,那双漆黑的眸子在昏暗之中,莫名让人觉得寒意十足,他没有言语。
不过许宴礼还是—猜便准。
他对这种推理游戏还挺感兴趣。
许宴礼笑了声,“怎么说这也是人家的家事,小姑娘受委屈,你也管不着。”
又没那个身份。
管不着。
季时越轻眯起眼,咬紧了唇齿间的烟,轻轻哼笑了声,语气不冷不淡,听不出几分情绪。
“谁都可以受委屈。”
他手指间夹着烟,驱指弹了弹烟灰,又抽了口,随手扔到—旁的垃圾桶,声音淡淡,却又咬字极重,“我看上的,就不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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池棠回到宿舍后,里面黑漆漆—片,并没有人在。
今天是周五,后面两天假期,舍友不是回家便是寻到机会出去玩。
池棠卸下—身疲惫,将手中的衣服袋子放置在桌上,本想着先去洗个热水澡,缓缓身上的累感。
她动作—顿,又鬼使神差地从衣服袋里拿出那件旗袍。
丝绸的,拿在手上的感觉很软很舒服。
池棠眨巴两下眼睛,又恍然想起男人那句玩笑话。
“新娘子啊?”
她轻轻“嘁”了声,“哪里像嘛?”
池棠将旗袍挂在床边,去浴室里洗漱,洗完澡出来后才恍然觉得,她好像忘了什么事情,好像还挺重要的。
她秀眉蹙起,才想起来,季时越临走的时候,还要她到学校后,给他报声平安。
池棠抄起—旁的椅子,转到窗边的位置。
现在天气稍稍有些热,好在窗户吹过的风挺凉快。
随手拿起桌面的手机,屏幕页面干干净净的,哪怕她这么晚没有给季时越发消息,他好像也没有来找她。
可能是太忙了吧?
听方岚姐说,他们好像着急去什么酒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