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“铁多山”一直是官府头疼的地方,山中道路崎岖不说,山上“铁木寨”的居民不肯让开采,这就让“白员外”有机可乘。
先与铁木寨的发生冲突,让县衙出面调解,目的,是为了让县衙的官员知道“铁木寨”的人有多冥顽不灵,再派人假装“铁木寨”的人打家劫舍,制造野人本性的假象。
县衙人手不足,定要向城里调兵,到时候,肃清“铁木寨”,是迟早的事情。
这其中阴谋,何泽这才想明白,缕清楚。
可是现在,“铁木寨”的一百多号人已经来到白家庄,开始打砸。
野蛮的山匪形象已经形成,官府肯定会派兵镇压,甚至,剿灭。
何泽一人是无力阻止的,当下要做的,是撇清关系,以免拖泥带水,脏了自己。
何泽趁着混乱,跑到了别的地方。
“这群白痴,大白天的,一个人影都没见,到就乱喊乱叫,摆好的空城计,硬是把自己往里跳进去,我可不陪你们跳。”
何泽心里念叨着,脚下快步离开这是非之地。
走到一处巷子中,遇到了几个“铁木寨”的人在打砸,为了掩盖自己的目的,只好假模假样的闯进一处别院去。
结果,自己被里面的情景吓得退了出来......
随着大批官兵赶来镇压,“铁木寨”众人不得不退回山中。
在白家庄看到的恐怖场景,仍然在何泽脑子里挥之不去。
屋院中,十几具尸体被绑在木桩上,房里,吊着一具壮汉的尸体,要不是铁辛兰悲痛欲绝的叫声,何泽还不知道,这些人就“铁木寨”的居民,而那个高高挂起的,正是“铁木寨”寨主的大哥——铁辛垂。
一天前,他们还只是恪守本分的山民,下山进城,也只是为了换点油盐酱醋,却不想,被奸人蛊惑,被困白家庄。
本来等着寨子派人来营救,却不想,等来的,是杀机。
而杀戮,才刚刚开始。
随即赶来的官兵更是二话不说,直接斩杀“铁木寨”的人,十几匹骑兵率先冲锋,一杆长枪穿了好几个人的心窝子,骑士在重甲的保护下,也未能受到任何伤害。
随后,几百人的官兵从四面八方出现,将白家庄围起来。
“白家庄”,已然成了围剿山匪的杀场。
面对装备精良,成百上千的官兵,“铁木寨”众人死伤惨重,逃的逃,跑的跑。
跑不了的,被当场斩杀,还想反击的,被长枪扎成了马蜂窝。
一场屠杀,却有一个“正确”的解释——围剿。
“铁木寨”民众打砸抢掠白家庄,被官府认定为匪徒,无需审判,可以就地正法。
先前的抓人作为人质,引诱“铁木寨”来救,再以空城遁去,造成山匪劫掠的表象,让官府出兵,正大光明的围剿山匪。
残忍的杀害他人却可以作为正义的刑法,不但逃脱了律法的裁决,还拉大了官民仇恨,如此做法,实在过于阴险狠毒。
可没想到,这一手段,就出自一个满嘴仁义的经商人——白锦齐(白员外)。
将官与民的关系拉开,增大仇恨,让官府出兵围剿“铁木寨”,然后借势开采“铁多山”的铁矿,到头来,自己不伤一兵一卒,坐收渔翁之利,手段实在是高。
好在“铁多山”山势陡峭,骑兵无法施展有效战法,只能依靠步兵上山剿匪。
官府步兵常年只在平地上训练,根本适应不了山地作战,光是攻寨,就损失颇多,连攻了好几次,都无功而返。
三哥(铁辛断):“哈哈哈哈!来呀!看老子不砍你个稀巴烂!”
铁辛断在高墙上挥舞着手中的大刀,大声宣泄胜利者的痛快。
众人也一起欢呼胜利,唯独寨主——铁辛兰,却是高兴不起来。
被关在狗笼里的何泽看出了铁辛兰的顾虑,兴灾惹祸的说道:“寨主,看你一脸的冷淡,是不是有法子解决粮食问题了?”
铁辛兰眉目一皱,怒目而视,把出刀来,就要掷向挂在半空中的何泽。
刀准确的割断绳索,把何泽摔了个屁股着地,疼得很。
铁辛断扛着刀过来,拎起何泽,问道:“寨主,要割哪里?”
铁辛兰冷淡的说道:“割了他舌头,拿去跟白扒皮换粮食。”
何泽慌忙解释:“都跟你们说了,我不是白扒皮的外甥,你们也见到了,他们根本不管我死活,摆明了我跟他们不是一伙的,你把我大卸八块也换不来粮食......啊呜呜......”
铁辛断不听,执意要割下何泽的舌头。
铁辛兰拦下,问道:“那你究竟是谁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