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也知道自己打不过人家,但他见不得别人欺负他们家人。
叶承泽熊是熊了点,还有点心眼,白天打完架,他叫小六子跟着叶雯,找到了他们的住处,还亲眼目睹了张鹏把叶雯往死里打。
周琦:“都这个时间了,你去闹什么?先回去,我跟你小叔商量一下。”
叶承泽以为周琦不想管,“那畜生打我姑姑,怎么能就这么算了。”
“打都打完了,你现在过去有什么用?看你姑姑那样被揍应该也不是头一次,明天再说。”白天叶雯低眉顺眼,张鹏又敢当街那么对她,想来挨揍应该也不是第一次。
“你怎么能这么说,感情你不姓叶,她不是你姑,被打了你也不心疼。”叶承泽头脑发热,怎么说他都听不进去,非要现在找人算账。
“大半夜的不睡觉都聚在这里吵什么?”叶鸿渊穿着一身里衣来到大门口。他眼神扫视众人,等着有人出来给他解释,叶承泽也不逼逼了。
周琦白了他一眼,就知道跟她劲劲儿的,在大老虎面前,乖得跟猫似的。
叶世安:“承泽,回去睡觉吧,我和你爷爷商量后在做决定。”
“哦!”
叶世安与周琦一起来到正院,叶鸿渊听后也不说话,皱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半晌才叹口气道:“张鹏为人狡诈、心术不正,跟着他只有吃不尽的苦头,但是叶雯猪油糊了眼就认定他了,还说我和你娘嫌贫爱富,竟说不是我亲生的不用我们管。”
叶世安:“那爹的意思?”
“人总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,叶雯当年伤透我和你娘的心,如今怎样都是她自己的事,但承泽好歹叫她一声姑姑,如果真想替她出头,我也不拦着,你们看着办吧,我叶鸿渊是没有这个女儿了。”
口是心非的老头,承泽叫谁姑姑还能绕得过你吗?想替人出头就直说呗,不坦诚。
周琦:“行,明天我去会会张鹏,今天他把承泽打了,跟他要汤药费去。”
叶鸿渊没吭声,算是默认了。
出了正院周琦吩咐春白:“去告诉承泽一声,叫他好好睡、养足了精神明天带他讨债去。”
“她真这么说?”叶承泽回到房间还气呼呼,怪周琦拦着他。这回倒是有点高兴了,有她暴力的小婶婶一起去,张鹏有多大能耐都白搭。
“少夫人不是不讲理的人,您就不要总跟少夫人对着干了。”他家少爷记吃不记打,总想挑战少夫人的权威,但每次都让少夫人给撅回来,何必呢?
“那你的意思是少爷我不讲理咯。”叶承泽阴恻恻地看小六子,然后拿起枕头扔了过去,“你是谁的奴才,才几天就向着她说话。”
小六子接住枕头给好好地放回床上,“不是,少爷,我永远是您的奴才,这辈子只效忠您一人,今天要不是少夫人及时出手,您还得挨打不是,咱们得记得这个情。”
“这还差不多。”小六子跟着叶承泽久了,知道他家少爷得顺毛撸。
偏偏少夫人又不是惯孩子的人,也不对,少夫人对小小姐可是好得很,要星星不给月亮,亲娘也就这样了,但就是看少爷不顺眼。
出门前,叶世安拉住周琦叮嘱:“不要太过,吓唬到他不敢再动手就可以了,我们能护得了她一时护不了她一辈子。”
“啰嗦,我知道轻重,叶雯好歹做过你几年姐姐。”周琦挥挥手,叫上叶承泽出府了。
小六子给引路,一行人来到城边的一条小巷,叶雯他们住的院子不大,看上去也是普通人的家境。
站在门外,周琦对叶承泽一抬下巴,那意思你来。叶承泽撸胳膊挽袖子,抬脚踹门,结果,门纹丝未动,就没踹开。
叶承泽有些放不下面子,抖抖腿又踹两下。
“谁特么踹老子的门。”哗啦门从里面打开,张鹏凶神恶煞似地站在门口。
不等他张嘴骂人,周琦一个侧踢,把张鹏踹进院内,院子里的桌椅板凳到了一地。周琦放下腿,扯扯裙摆、掸掸衣襟,对叶承泽说:“看见没,打架要快、准、狠,学着点。”
叶承泽讪讪地跟在后面,进院后大壮把院门关上。
张鹏被踹到肚子上,躺地上半天没起来。叶雯听到动静从屋子里出来。
周琦一看,昨日还好好的一张漂亮脸蛋上满是淤青,打自己媳妇下这么狠的手,这张鹏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。
“大壮!”周琦召唤一声,叶庄上前按住张鹏就是一顿胖揍,不大的小院顿时响起张鹏的惨叫。
“张家的咋回事啊?”邻居大娘隔着院墙问。
周琦隔着墙高喊:“没事大娘,我姐夫摔了一跤,疼的。”
“啊,原来是叶娘子的妹子啊,那没事了,你们忙我去买菜了。”听见隔壁开门锁门的声音,大壮才放开捂着张鹏嘴的手。
等叶庄放开张鹏,叶雯过去扶人,眼里满是担心与害怕,“你们是什么人?”
“姑姑。”叶承泽叫了一声。
叶雯一愣,端详了叶承泽一会儿,又是惊喜又是惊讶,“你是承泽,我就说看着眼熟,原来你是承泽,都长这么大了,你还认得姑姑。”
叶雯说着就哭出来,叶承泽眼圈也红了。姑侄俩久别重逢,张鹏却是一脸懵逼。
但叶庄与周琦虎视眈眈地盯着他,他也不敢问更不敢动。
叶雯哭了一会儿终于想起院中还有其他人,“这位是?”叶雯指着周琦问。
“这是我小叔的媳妇。”叶承泽有些别扭的介绍。
“安儿成亲了?什么时候的事?”叶雯惊讶,她有些不敢相信,安儿才十七岁,她这个媳妇看上去一脸娃娃相,不会还没有及笄吧,童养媳?
周琦冲她点了个头,转头看张鹏,“姓张的,昨儿你打了我侄子,我还没找你算账,你又把我大侄子的姑姑给打了,今天这顿是让你长个教训。记住了,那边那位”周琦指指叶雯,“那是我侄子的姑姑,以后要是再敢手欠,你哪只手打一次人,我就剁你一根手指头。”
“你、你们是雯雯的娘家人?这说的哪里话……”张鹏本能地想套近乎,他自然知道叶雯以前待过的那个家是什么情况。
他费尽心思娶叶雯回来就是想攀高枝,哪知,叶雯是个蠢的,和养父母家断绝了的关系。这么多年也不肯回去,他也没讨到好处。
这么多年叶雯也没给他生个一儿半女,早就看她不顺眼了,若不是还心存希望早就休了她了。这不,时来运转了,能跟相府攀上关系,他可要发达了。
“别乱攀亲戚,你媳妇从小无父无母,你不知道吗?”周琦截断他的话,给他泼了一盆凉水。
“侄子想认个姑姑,我这个做长辈的就全了孩子的一片心意,这是我侄子跟叶雯之间的事,你不要多想,也不要动歪脑筋,若是不知道我是谁,就出去打听打听,你最好祈祷不要第二次见到我。”
“大侄子走了。”周琦自始至终没有同叶雯讲话,人总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。他们能做的也只是在一旁搭把手,日子还是要她自己过。
“姑姑,他再打你,你就去相府告诉我,我来收拾他。”叶承泽临走前叮嘱叶雯。
叶雯感动得哭哭啼啼,张鹏则是在一旁点头哈腰。
离开那个小院,叶承泽不大高兴地问周琦:“你刚才干嘛要那么说?”
“叶承泽你不是小孩子了,凡事动动脑子,想不明白回去问你小叔去。”
“我又说错什么了,干嘛骂我?”叶承泽小声嘀咕,周琦懒得理他。
回到相府周琦刚下马车,秦竹珥就迎上来。
“你怎么又来了?”叶承泽看见秦竹珥就嚷嚷。
秦竹珥叉腰,“我又不是来找你的,有你什么事,鸡婆,哼。”
“你……”
周琦一个眼刀过去,叶承泽乖乖闭了嘴,气呼呼地走了。
“别理他,没长大欠教育。”
“你好像又惹祸了你知道吗?”秦竹珥这个“又”字用的非常之传神,言外之意是周琦有多么不省心。
“我又又又惹啥祸了?”怎么说的我跟惹祸精似的。
“我爹说风月楼是二皇子的产业。”见周琦不吭声,秦竹珥又凉凉说道:“前几天赢了大皇子的西风楼,昨天掀了二皇子的风月楼。”
周琦: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