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此才能瞒住苏广山遍布全城的耳目,把剩下各路州县颠簸至此的米粮一举吞没。
他将龙兴寺的五百州军分为了三股:
初六和苏广山玩的是‘一刀切’。此小股州军乃诏安新人徐石率队,提前埋伏于苏家粮车必经的三角地——大名府。这个空旷四野的特殊盆地离青州城十数里远,因处宋辽交界时有dòng • luàn,运粮车队如遭劫掠也属家常便事,不敢反抗,也不会往歪了去想。
徐石这人面相凶悍,又熟稔地形,只需直接截了其中一两辆,即可火速驾车离开。这个让叶念安目睹了一千余死囚,瞬间命断黄泉的大名府地,就该是这样无形粗暴。
初六天黑前,当苏家的漕运马车驶近西城门时,叶念安在城墙楼橹上清楚望见了马车上无精打彩、耷拉长脸的车夫,眼波一转,立即漾起灿烂无比的笑容。
片刻,苏广山黑沉着老脸,严厉地训斥声,断断续续飘然而至。
凭白无故被强掠去了一辆漕运粮车,苏广山的心里是不痛快的。在他眼里,抢掉的不是粟米小麦,而是一贯贯沉甸甸的铁钱以及三倍空间的巨额盈利……
;大名府官道虽说荒蛮且无人烟,可是……这群劫匪像是长了千里眼、顺风耳,踩点这般精确无误,来去一阵风,快得连几根眉毛都没看清。
苏广山捋了捋戳在圆润下颌处的三羊须,突然停了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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初七酉时,苏广山在自家府宅阁楼上已站了整整两个时辰。
开春暮时,虽不如严寒三九时的蚀骨凉气,可经阁楼高处拂过的春风也会钻了空子,缕缕侵入衣衫缝隙,让整个身子不自禁地颤动抖瑟。
两个时辰内,苏广山不敢挪动半分,怕错过石板道尽头闪出摇晃翻卷的幡号。只是,天色渐暗,送走了落日又迎来星辰,依旧没有等到一星半点。
今日淮南路的几车漕粮,申时就应当抵达城中了!莫不是又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