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可知你的命要用什么作为代价？”以韩话锋一转，轻蔑的问道。
“本就不想活着，你们给了我生命，就随你们好了。”何子牧对于生的希望从他父亲倒下的那一刻已经化作点点星光，飘落在天上。
“既然如此，那就好办很多。”以韩冷哼一声，算是当他是个有胆识的男人。
何子牧擦了擦眼角的泪说道：“我的父亲....”
“你的父亲被林昊将军手下的人扔到乱葬岗了，是念岚公子带人帮你安置好的。”以韩在此说了谎。
其实林昊杀了何家便再无回头，以韩只是为了激起何子牧心中的愤懑。
“若是你是个男人，就应该入宫为你的父亲报仇！”以韩趁热打铁，他看见了何子牧眼中的不甘。
他利用这点不甘可以无限放大，甚至是心甘情愿加入独角楼。
“入宫！我能做什么？”何子牧眼中燃起的斗志再次湮灭。
“士大夫会为你举荐，你只需要做好净身的准备。”以韩拍了拍何子牧的肩膀面无表情的说道。
净身...也就意味着他不再是个完整的男人，也就意味着他的一生都要孤独的度过。
他陷入了沉默，以韩转身想要多给何子牧一些思考的时间。
可是何子牧眼前闪过的满目血腥，他不能忘记林昊的那个眼神，那些刺耳的话。
甚至还有那天林瑶也入宫之时他对他的侮辱。
如果说他何子牧该死，他已经死过一次了，这次改头换面的应该是他自己。
“我可以。”何子牧拉着以韩的衣角，嘴唇颤抖的说道。
“真的可以？何子牧？”以韩特意再一次叫了何子牧的全名。
就是想看看何子牧是不是真的放下。
“我不要叫何子牧了，我要叫泥犁。”何子牧的眼睛坚定无比，甚至要求改名。
“泥犁？”以韩有些不明白这个词语的意思。
“梵文中意指地狱。”何子牧自小就博览群书，家里的书更是堆积成山。
“寓意不太好，你确定要这样叫？”念岚皱了皱眉头。
“是。”泥犁点了点头，念岚也并未说话。
合欢宫
“娘娘，葛花水来了。”云朵端着一碗水急冲冲的跑了过来。
林瑶也半躺在陈岚儿的怀里不知道说些什么，双手胡乱挥舞着。
陈岚儿拍了拍林瑶也的手，捏着她的下巴对着云朵说道：“灌进来。”
云朵哆哆嗦嗦的第一口就倒到了陈岚儿的手上。
“笨死了！”陈岚儿一把拿过碗不管不顾的倒入林瑶也口中。
林瑶也连咳了好几声，这才缓过神来。
脸上的绯红渐渐消退，眼前的人像也渐渐清晰。
“姐姐！你怎么在这！”林瑶也急忙爬起来摇摇摆摆的又再次杵到陈岚儿的肩膀上流着口水。
“你别放任自己好吗？真的是，你又不是没人爱！你这么漂亮....”陈岚儿正对着林瑶也滔滔不绝的说着。
耳边传来断断续续的打鼾声，她这才停了下来。
苦笑着说道：“失去爱人的痛苦应该不逼我失去亲人的痛苦少吧。”
陈岚儿扒开林瑶也的脑袋摆弄在床上。
“好好照顾你家主子。”陈岚儿摇了摇头无奈的准备要走。
“恭送皇后娘娘。”云朵像是在欣慰自己的主子真心交对了人。
陈岚儿一踏出门口就看到一道明晃晃的身影从眼前经过，她用手搓了搓眼睛拉着淑华说道：“那是皇上吗？”
淑华摇了摇头，表示没看清。
“过去看看。”陈岚儿风风火火的走至门前。
小心翼翼的扒着窗口，想要听听他们在说什么。
“拜见皇后娘娘。”瑟瑟似乎在提醒里面的两人，叫的格外大声。
“哼！”陈岚儿看着瑟瑟左挡右挡，干脆挥袖离开。
陈岚儿一路上踢着石子嘴里念叨着：“臭男人！臭男人！”
“拜见皇后娘娘...”张千屹又是一副谦谦公子的形象出现在陈岚儿的面前。
“怎么又是你？”陈岚儿选择性忽略了张千屹居然认识她的这个致命问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