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等柳轲三人反应过来,樊溪升突然停了下来:“不跑了,等他们过来。”
说完,樊溪升转过身,背负双手看着,静静的看着身前的长巷。
延礼一愣,刚要说话,樊溪升便摆了摆手。
燕杉的眼神闪烁了一下,屏住呼吸,慢慢走到了少相身后,猛的扬起手中的长刀。
这一下,显然是用了全力,此刻正是樊溪升没有丝毫防备的时候,又是临时起意,长刀锋利的刀刃劈开雨水,带出一阵尖锐的破空声,向着樊溪升的脑袋砍了下去。
看到这一幕,柳轲和延礼同时惊讶的瞪大了双眼,可是谁也没想到作为樊溪升亲卫,一直拼死护着樊溪升的燕杉居然会对樊溪升动手,刀已在半空,电光石火之间,没有任何人可以拦的下来。
“少相小......”
“砰!”
一声闷响,预想中刀斩下头颅的血腥一幕并没有发生,在燕杉的刀即将落下之时,樊溪升忽然动了一下,柳轲和延礼压根没看到是怎么一回事,燕杉直接到飞了出去,重重的的摔在了地上,砸出无数水珠。
“......心。”
此时,柳轲的话音刚刚落下。
“你竟然会武功?!”
燕杉瞪大了双眼,躺在满是雨水的地上捂着胸口,脸上挂满了不可思议的神色。
他跟随樊溪升多年,不光是他,甚至在所有人的印象里,樊溪升都只是一个病怏怏的书生。
谁也想不到,本来万无一失的计划,居然会以这种方式破灭。
“怎么,你可以做叛徒,我就不能会些把式吗?”
樊溪升转过身,冷冷的看着躺在水里的燕杉,表情说不出的阴森与陌生。
他和景胤年说的话,并不仅仅是为了让景胤年放下戒心,最重要的是,他确实有这个实力。
景国的少相,三公之一,要是没些不为人知的保命手段,他也活不到现在。
“卧槽……”
柳轲和延礼的表情出奇的一致,这么戏剧化的一幕,属实惊掉了两人的下巴。
樊溪升的护卫忽然暴起刺杀樊溪升,结果这个看上去温文尔雅,手无缚鸡之力的少相,简简单单的将危险消弭于无形。
“好好好!少相果然是少相!果然是好手段,”燕杉绝望的笑了笑,“让我死个明白吧,你是怎么发现我的?”
他一直以为自己已经取得了樊溪升的绝对信任,不然也成不了樊溪升的亲卫,可是直到现在他才知道,樊溪升居然一直都在防范他。
“不用了,上路吧。”
樊溪升冷漠的摇了摇头,手腕一翻,一道寒光闪过,燕杉的额头上忽然出现了一个血洞,然后,燕杉带着不甘缓缓的倒了下去。
“把你们的勾镰驽拿出来,等他们来了,我会配合你们,将这一批人直接击杀。”
樊溪升咳嗽了两声,原本就有些苍白的脸色更加苍白了几分。
其实樊溪升原本并不知道是谁一直在泄漏消息,只是知道有人是内奸,直到从进了沉沙城又从郡守府出来之后,他才隐隐确定是燕杉。
因为,那个尾随他们到当铺的人,之所以能找到他们,就是因为燕杉在很多地方都留下了印记。
樊溪升看到了,不然他也不会在刚才不让燕杉跟着石岩他们一起。
因为樊溪升知道,燕杉如果不跟着自己,不光燕杉不放心,他也不放心。
“少相,他......”
柳轲张了张嘴,刚要问,延礼忽然拉住了他,缓缓摇了摇头。
“你们不必害怕,我不会害你们,我甚至还知道你是延家的小子,你是柳石的儿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