军队中央,大司空的马车里,坐着三个人。
除去大司空,还有两名身穿黑袍,脸也隐藏在黑色面巾下的人。
但是奇怪的是,即便是在同一个马车里,三人也没有任何交流,两名黑衣人一直在闭目养神,只有大司空时不时的看看他们。
安阳郡到临海郡和景都到沙扬郡不同,沙扬郡距离景都很近,但是临海郡却是在景国的最东面,甬江县更是在东面的东面。
除去一整天,在快马加鞭的情况下,他们尚且还需要整整三天才能抵达甬江县。
......
景都,大司农府。
此刻,除了大司空,大相麾下的三大司全都聚集于此。
“大司空说,大公子在临行之前派了两个人,你们可曾见过?”大司农问道。
“这个倒是没有,那两人全都裹在黑袍里,莫说容貌,就连是男是女也分不清。”大司礼说道。
大司农离开的时候,他们都在场,景胤年也在,可是那两个人他们也摸不清来历。
“莫非是大王留下的?”大司法说,“可是大司空都没有把握解决的事,他们两个能解决?”
“难说,”大司农摇了摇头,“大公子对此事的重视程度你们也看到,甚至要亲身前往,可也不可能是延公子,他现在在承天殿里。”
“说来也怪,大公子当时为何要执意前往临海郡?据我所知,大公子对这些应该一窍不通才对。”
“毕竟ru臭未干,以为水患一事好解决,他哪里知道此事的艰难。”大司农冷笑道。
他们不愿意去,甚至也不想让大司空去,说的好听是各司其职,说的难听点,谁也没有把握能解决。
去了,一旦没有处理好,得不偿失。到了他们这个位置,封侯拜相是不可能,所以明哲保身才是上策。
“先不说这些,做好本职,等到大王凯旋归来,就是大功一件。”大司礼提醒道。
...
与此同时,少相府。
大司吏以及少相府的一众官员也在商量。
“跟着大司空一起前去的那两人,你们知道多少?”大司吏问道。
他虽然是大司吏,但是少相府中的很多事,少相樊溪升不在的时候,几乎都是他拿主意。
“丝毫不知。”
少相府的大管家摇了摇头,谁也没有他了解景都的情况,景胤年派出大司空之后,那两人他就去查过。
可是那二人好似凭空出现一般,少相府连任何信息都没找出来。
“会不会是大王身边的那些人?”一人迟疑了一下,开口问道。
“你是说暗卫?”
“对。”
“这个倒是难说,毕竟暗卫的身份只有少相知道,”大司吏皱眉想了想,“既然出自大公子,大司农他们也不知道,只可能是暗卫,可是......暗卫什么时候会这些了?”
他们知道暗卫,也清楚暗卫的职责,但是景泰身边有多少暗卫,会做什么,他们什么都不知道。
暗卫虽然说樊溪升的手笔,可是全是由樊溪升亲自教导。
“难不成是大公子和延家的小公子?”又一人迟疑道。
“不可能,大公子你们这两日又不没见过,甚至连延家的小公子也在承天殿中。”大司吏补充道。
其实要不是看见了景胤年也去送大司空,大司吏甚至都在怀疑是不是景胤年再一次的想偷跑出去。
“查,必须把这两个人查一遍,不允许有我们少相府不知道的人!”
大司吏的眼中闪过一丝冷色,
“还有,包括大武司在内,所有的人都要再排查一次,不能让沉沙城的事再发生!”
“诺!”众人起身应道。
沉沙城一事,少相府丢人丢的可不小,让人家在眼皮下差点杀了少相和大公子。
大王和少相虽然没有怪罪,但是他们却把这件事当成了一个耻辱。
自樊溪升任少相,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吃这么大的亏,那么多同僚的死,这个仇要是不报,他们可以咬舌自尽了。
等大部分人走后,大司吏喝了口茶,看向少相府的大管家:“延府那边有动静吗?”
“没有,他们的手段很高明,刚刚摸到一点线索,人立刻就没了。”大管家叹了口气。
“继续查,大司礼说,今年的秋闱和明年的春闱,延家的那位小公子都要参加,这方面也要注意一点,但是要做的隐蔽,一旦发现他们有任何不对劲,立刻抓起来。”大司吏吩咐道。
“诺。”大管家也跟着退了出去。
“大相啊,大相,亏大王那么相信你,想不到你延府居然这么热闹,可别被我抓住任何把柄......”
大司吏异常冷漠的看着茶杯倒影里的自己,眼中杀意隐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