剧烈的火光照应着锋利的刀刃,整个岐军陷入了败局中,韩全诲纵是有左右亲兵护卫也堪堪从火焰的潮流中逃出。
此时的他满面炭黑,土灰土脸的,鲜丽的衣甲也被烧的破破烂烂,不成样子。
“哎!此战败了,如何向岐王交代啊!”
韩全诲心里十分懊悔,没有听从王瑞的建议,先探查清楚再作突袭,他看着身后不足一万的军队,面如死灰。
可是事已至此,说再多也无用了。
“乒乒乒!!!”
周围不断传来盔甲抖动的声音。
“韩军都使,这火可烧的痛快?”一道令韩全诲绝不会忘记的声音戏谑道。
“萧天行!你欺人太甚!你居然用火攻!你卑鄙,你无耻!你有失天和!”韩全诲咬牙切齿,竭斯底里的大叫道。
“住口!休对主公不敬!”萧健大声呵斥道,声音如同惊雷。
萧天行一脸淡然,丝毫不为之所动。
“此路是专门为你而留,不然你以为你能逃出来吗?”萧天行讥笑道。
“哼!死便死,我韩全诲睥睨李唐王宫十余载,该享的福也享够了。”韩全诲还是一脸不服输。
“可笑至极!”萧天行冷哼道。
“你一句享福,便是整个大唐禁军的沉沦,你一句享福,便是民不聊生,鸡犬不宁;你一句享福,便是奸佞当朝,外强内弱;你一句享福,大唐社稷危于两王之间,你,韩全诲!是天下最大的罪人!”
一番话下来,萧天行慷慨激词,将所有罪过都扔在韩全诲身上,朗声斥责道。
此言一出,萧军个个士气大涨,反观韩全诲剩下的一万人面上都带有犹豫的神色,士气十分低迷。
“那又如何,我本一阉宦,如今,财富,权力我唾手可得,何须顾及这些身后事。”韩全诲脸色铁青,丝毫不肯认错。
“你无需嘴硬,这些已成事实,你韩全诲必遭后人万世唾骂,遗臭万年。”萧天行冷声道。
“胜者为王,败者为寇罢了,你无需多言,给个痛快吧。”韩全诲在道义上始终不愿意退让一步,抽出佩剑,指着萧天行道。
“无知之辈,华夏于五代始衰,皆在于内患,内患不除,何以平外壤。”萧天行喃喃道。
左右薛成,萧健,杨衮,冯溢才齐出。
“让我来吧。”
萧天行抚了抚刀鞘道。
“是!”
诸将归位。
“啊呀呀!!!”韩全诲持刀骑马而出,口中喝道。
韩全诲从军十余载,倒有几分武力,但也仅仅是几分。
萧天行漠然出列,眼中尽是锐利之色。
“萧小儿!受死!”
两人都是骑马相冲,比的就是快。
萧天行一言不发,手握刀柄,宛如旷世刀客。
“叮!”
传来武器撞击的碰撞声。
三秒之后,两人已相隔数米,韩全诲放声大笑。
“哈哈哈哈!!!”
五秒后,韩全诲捂着自己的脖子,颓然落马。
韩全诲死了,他的死意义非凡。
他的死意味着霍乱朝政十余载的宦官集团在此刻终于分崩离析,没有领头的宦官,没有军权的宦官,不足为惧。
“杀你,污我刀耳。”萧天行淡淡道。
剩下的一万大军见统帅已死,只得投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