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幽暗的夜晚,伸手看不见五指,王茂章看着面前的几人,一脸期待道:“如何?”
“将军,今夜的梁军守备十分携带,特别是左翼的梁军,虽然火光很亮,但是我们探查过了,无一士兵驻守查夜,真是怪事。”
“哦?”
王茂章惊疑了一声,夜里无士兵值夜是兵家大忌啊,朱温不可能不知道,唯一的可能就是他手下的大将出现了懈怠的情况,真是天助我也。
“好!再去探查一二,确认不是敌军的埋伏,我等后半夜准备开战!”
“诺!”
王茂章点出最精锐的士兵作为前军,足足三万骑兵!他得到了确认,这确实不是陷阱,军中鼾声如雷,明显是有许多人的,周围的草野都已经探查过了,没有埋伏。
王茂章激动了领着八万大军瞧瞧的潜入了敌军的左翼前左方,并且让人人叼着马衔,包括马。
看到只有了了数人的哨塔后,王茂章几个呼吸便处理掉了他们。
他的眼中十分狂热,身子十分燥热,毕竟这是可是强大的梁军,天下精锐,如今就要败在自己的手下了!
他的脑子还是十分冷静的,下令确认从中突围的路线,和寻找粮草的人马,全部用火烧光!
“杀,一鼓作气,破梁军!”从身侧亲卫中骑马而出,王茂章长枪向前指道。
被敌军骂了三天的吴军将士,一个个都一身火气,恨不得将梁军剥皮烧骨,王茂章身旁的士兵犹如群狼一般冲出,露出锐利的爪牙,扑向他们面前的猎物。三万精骑,分成十个小队,以都为单位,看准一个梁军军营,便从不同角度,同时刺出长矛,将里面的士兵通通杀死。
还在梦乡中的梁军被打了个措手不及,一时间,损失惨重,吴军从左翼杀入,冲进中军,梁军很快发现了敌袭,于是带甲的各个营帐中冲出不少梁军。
一名梁军重步兵,眼见一支长矛刺过来,眼露惯有的不屑,看也不看,一刀斩下。长矛轻快,陌刀沉重,在他陌刀斩下之前,长矛已经刺进他的腹甲。然而不出这名梁军意料,长矛只是勉强透甲,根本就不能对他造成多大伤害,而他手中的陌刀,虽然慢了半拍,却能后发制人。
一丝狞笑挂上脸庞,梁军手中陌刀已经到了那名吴军将士脑袋上,他知道自己这一刀的威力,所以他脑海中已能想见对方在自己这一刀下,被开膛破肚的场景。但是不等他手中陌刀落下,一股钻心的疼痛,突然从他双脚上传来,他惨叫一声,低头去看,就发现两名吴军将两根长矛,刺进自己的脚背,将自己的双脚,狠狠钉在了地上。
瞳孔中浮现出一丝惶恐,却无法挪动半分,这名梁军重步兵惊惧的抬起头,就看到一支长矛,迅速在自己眼中放大。随后,咽喉一痛,他就感觉自己全身没了力气。
那支长矛,已经贯穿了他的咽喉。而他落下的陌刀,已经被一支长矛挡在了半空。
一切说来话长,其实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发生。
气力如洪水一般泄走,疲倦若潮水一般涌来,这名梁军重步兵眼前一阵发黑,身子晃了晃。倒下之前,他看到他身旁一名同袍,被三支长矛刺透了上身,如被三支手架住,而第四支长矛,在他的尖叫声中,准确送进了他的喉咙。
他倒下了。他从没想过,他会就这么倒下。从作为一个重步兵的那一日开始,就意味自己到了战场上,必定所向披靡,眼前无能与己相抗之敌,只有他杀别人的份,没有别人杀他的机会。现在,他知道他错了。但是可惜,他从没有机会再改正这个错误。
三万骑兵冲到梁军精锐的营帐中,虽然是打了个出奇不意,但是对面的反应很快,精锐是梁军很快开始了反击,冲到阵前交战线上,并不与梁军重步兵单兵作战,而是一伍对战一个,在队伍的帮衬下,以几支长矛封锁对方进攻路线,制住对方躯体,而后至的骑兵迅速将一支支长矛,送进一个个敌军咽喉。
这样的战术,并无无源之水。
王茂章擦了一把脸上的血水,左右看了一眼战局,敌军虽然反应过来,但是由于骑兵的速度太快,他们只能干巴巴看着吴军杀完人都远去了,见形势发展如自己预料,心头大慰,不由得想起当年杨行密初克扬州后,杨行密指着城下那群手持大斧,身着数层铁甲,给吴军造成很大伤亡的梁军死士尸体,对他和诸位将领说:“如此锐士,若用于战阵之中,当攻无不克,战无不胜,所谓铁甲壁垒一般的战阵,在其面前也不过一层薄纱,撕之则碎。倘若日后我等于战阵中,遇见如此猛士,何以应对?”
如今,自己大破之,也算是对吴王当初的话有了一个交代了吧。
他在阵中来回驱驰冲杀,杀敌数百,多是军官,十分疲累,于是退出战阵,安坐片刻,饮酒数斗,继而上马再战。
朱温当时在高处观战,自青州降卒处得知吴军主帅王茂章之名,对其大为赞赏,道:“我若能得此人为将,何愁天下不定。”
“敌众我寡,此战不可久留。”
王茂章见梁军退走结阵,想要靠阵型稳住大军,梁军的骑兵出兵驰来,意图包围自己麾下大军,他哪里肯答应,于是下令撤退,只留下冒着火光的梁军大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