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将披甲而来,无不精神抖擞,兀一进帐就叫帐内充满金戈之气。见礼之后分次落座,铁甲环佩之声如风过疏竹,诸将眼巴巴望着萧天行,目光中满是激动之色,如铁塔薛成所言:“宁朔军全军上下,厉兵数载而无一战,好比多年不知肉滋味,嘴里都淡出了鸟来!”
萧天行坐在帅位,韩子华等人各居左右,他没着那套量身定做的红光名铠,只是一身青袍,虽则如此,戎马多年积淀下的杀伐之气,却是在他眉眼间展露无遗,长发青袍,此时更叫他倍显主帅气质。
“国之所以有甲士,在为国所用也,若不能征战沙场,甲士便成了闲散之人,养之无益不说,久而久之也会成为空架子,为世人所轻视。今日本帅召集宁朔军于博阳镇,便是要尔等再度为国出战,讨逆贼,击不臣,沙场建功。”萧天行环顾诸将,话音虽不重,却掷地有声。
“宁朔军数载未战不假,但请殿下相信,宁朔军两万将士,却没在这些年落下本事,成为空架子!”薛成胸膛拍得砰砰作响,“只要殿下一声令下,宁朔军翻山渡河,越城入镇、杀蛮贼,都绝不会比当年差了!”
萧天行微微颔首,算是认可薛成所言,“宁朔军将士如何,没有人比本帅知晓得更清楚,论及冲锋陷阵、攻城拔寨,宁朔军当数当世精锐,如若不然,我也不会站在这里。”
话至此处,萧天行稍作停顿,而后意味深长省视众将,“然则,此番本帅召集尔等,将要发兵东进,三线作战,根本意图何在,尔等可清楚知晓?”
萧天行此言一出,除了主要行将,其余众人面色各异,不乏面面相觑者,却都一片默然。
在座都是宁朔军高级将领,淮南形势如何,自光州出发前薛成便已向众人通报过,王茂章北上,田,安举事的细节,能知晓的众人都知晓,然而深究此番出兵的根由,众将却知之不深。
甚至不乏有思维活跃的,认为此战值得商榷。
为何?
凡战,必有战略目标,有发动战争要达到的目的。那么此战的目的在何处?
既是如此,宁朔军东进,是为了讨贼,为了建功立业,这些都是将士明白的,但是身为将领,知道这些还不够,将还有有大局观。
况且,徐温为应对宁朔军东进,本有布置,此番大军出城作战,必然不会轻松。宁朔军只有不到三万之数,且多为步卒,如今的牙军本就精锐且据城而守,难以攻克。
凡此种种,构成此战值得商榷之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