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炬没有起身,拿着酒壶灌了一口,看向从小视若至亲的外公:
“我姓陈,不姓上官。生而为王,岂能寄人篱下为鹰犬,帮外公做了这么多事,如今落得个国破家亡,我走了,对不起这个姓。”
“荒唐。”
陈炬是周勤的亲外孙,周勤虽说是百虫谷的首领,做过不知多少见不得光的事儿,但虎毒不食子,把陈炬还是当后辈子孙看待:
“你死了又如何?许不令明摆着要吞并南越,国力如此悬殊,你爹陈瑾在这里也是引颈就戮的下场,和你我没什么关系。你是我外孙,许不令破城,第一个杀的就是你我,跟着我走,尚能保一世富贵,不走必死无疑。”
陈炬知道这是真话,哪怕没有周勤帮他上位的种种手段,南越该输还是输,可能只是输得慢些罢了。他看了看周勤,询问道:
“外公,王后和我长兄,还有我父王的病,是不是你下的手?还有我娘的死,和你有没有关系?”
周勤眉头一皱,看着曾经对他恭恭敬敬的外孙,平淡道:
“你心里清楚,何必问我?”
“我没问过外公,只希望能在许不令破城后,死个明白。”
周勤吸了口气,转身道:“你娘郁郁而终,我没救回来,这个仇只能算在店小二朴狄身上。其他人,我不下手,你一个旁系庶子,哪儿来的现在的位置?”
说完后,周勤披上斗篷,开门进入雨幕,带着百虫谷的参与部众,消失在雨幕间。
陈炬皱了皱眉,看了看老酒馆门口,店小二以前经常坐的小凳,可能有些许想不通的地方,不过事已至此,也没什么好想的了,壶中酒一饮而尽,直至醉倒在了酒桌上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