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才眯眼望去,意想之中的看见了那位白衣公子,松了一口气过后,放过了那个只知道发抖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的来福客栈掌柜,大步走到雁难寻身前,沉声说道:“雁公子,好久不见了。”
“嗯,是有多久不见了,当初与城主见面的时候,还是老城主在任位呢。”
雁难寻漫不经心的答道,而且看见了一个本不该出现的人,随即,朝着那人带有些讥讽意味的一笑,暗想,慕容尚名那个老狐狸,即使都已经和自己撕破脸皮,还是不要脸的为了讨好自己跟来啊。不过,这里还是要谢谢慕容尚名了,毕竟如果不是他在阻拦陈才,那客栈里的秋玉儿,不知道会被怎么样呢。
慕容尚名看见雁难寻朝自己笑,却是开心不起来,了解其中的意味之后,反而是尴尬似的回了一笑。刚才在慕容府,自己可是暗中安排的护卫,提防着雁难寻,好死不死的是,竟然被雁难寻发现了。但是,本来已经可以坐山观虎斗的他,在雁难寻走后不久后,自己本来上锁的书房突然出现了三千两的银票,问下人,下人们也只说除了一个白衣公子来书房看了看就走了之外,便再也没有人来过了。若再仔细看去,也可以发现书房的锁上并无半点损坏过的痕迹。并非是慕容尚名在怕慕容府失窃,而是除了自己的卧房之外,便是慕容府第二大禁地的书房,雁难寻都能让人来去自如的话,雁难寻能随意取下自己的脑袋,此话不假。所以,听到陈才带人前往来福客栈的时候,慕容尚名所幸也放手一搏,也带人来了这里,不顾和陈才正面死磕,就是为了能让那个性情怪僻的雁公子来帮助自己。
而陈才见雁难寻与自己对话,兴致不高,反倒是和那个慕容尚名眉目传语,也觉得失了面子,明白再客套下去也是没有用的,所以直接挑明主题,厉声问道:“雁难寻,陈久武死的那一晚,你身在何处。”
雁难寻看向陈才,脸上认真的回答说道:“本公子就在来福客栈待着呢,怎么了?陈城主,你在怀疑本公子?”
若不是慕容尚名知道内情,恐怕都要被雁难寻的表情给骗了,但陈才背对着慕容尚名,没有看见和听见他的冷笑,见雁难寻如此真诚,陈才也有些迟疑,万一他真的只是路过洛川城呢?可这洛川城中,能有本事在陈家大门口杀死陈久武的人,除了刚刚来洛川城的雁难寻,那城中也没有几人能够做到了。更何况,城中的几位武学大家,大部分都与自己交好。剩下的两三个,虽说谈不上是友好关系,但是也不至于到不共戴天这种地步。而现在,嫌疑最大的只有刚刚进城的雁难寻了。
如此一想,陈才定了定神,决心不再轻信雁难寻,说道:“雁公子,不是本城主在怀疑你,本城主只不过秉公执法而已。既然你说你在来福客栈,那么有人能为你证明吗?”
如果说秋玉儿的话,那么就必然会把她牵连到其中,于是,雁难寻轻轻叹了一口气,摇头说道:“没有人能为我证明。”
“嗯,那就是有嫌疑了。”陈才装模作样的点头说道,“那你知道吴大海这个人吗?”
提起吴大海的时候,陈才眼中迅速闪过一丝精光,但又很快的被藏起。
陈才的小心思尽收在雁难寻的眼中,不过当下只能跟着陈才的话题走,雁难寻老实回答道:“认识。”
“认识。嗯……”陈才有些被雁难寻的坦然惊到,却还是恢复常态,继续问道,“既然认识。那想必你也知道他是洛川城重犯死囚了,那你为什么还将他救出,给他安排衣食住行?雁难寻,你不用狡辩,这一点,来福客栈还有成衣铺、医馆的人,都可以作证。”
雁难寻却装出一副不解的样子,带着疑惑说道:“陈城主,我实在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。我曾经游走江湖的时候,与吴大海有过一面之缘。我想,我一个江湖中人,与药商结识,再也合理不过了吧,莫非陈城主这也会怀疑吗?而且,吴大海犯了什么罪,洛川城的诸位,比我更加清楚。陈城主,我想你这么一个公私分明的人,不会不明白吧。”
“你……”陈才仿佛噎住了什么东西,差点呼不上气来,沉下心,恢复过来后,刚刚想问为何这些天频繁出入慕容府的时候,陈才突然止住口,这种问题他自己问出来都觉得自己傻。于是,不知道干什么的陈才就那么干瞪着眼,也不肯给雁难寻让路。
见状,雁难寻皱眉说道:“陈城主,要是没有其他事情,我就可要回客栈了。”
“不行,你身上的嫌疑,还没有洗清呢。你得跟本城主走一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