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脱鞋!”李业还没有进门,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道声音,无奈只能脱下沾了雪的靴子,走进了玄奘的僧舍。
舍内收拾的很干净,各样经书摆放的整整齐齐,木案之上放着一方端砚,和几张宣纸,上面赫然写着一个小小的篆体“佛”字。
老宅男身上披着一件棉服,面色有些苍白。想想也对,常年不见阳光,脑袋上不长草就已经我佛慈悲了,还能有多滋润的肤色,你瞧瞧玄德,整日不着寺,酒肉不忌,偏生健壮如牛,浑身皮肉比他手上的黄铜棍还要结实。
“辩法答得不错。”玄奘说道,抬眼看向辩机,禁不住皱了皱眉头。起身走过来将李业身上的雪掸去,又将衣领衣襟上的褶子抚平,面色才平缓了下来。
李业嘴角跳了跳。
这该死的强迫症。
“你可知道,当日寻你问话的人是谁?”玄奘开口道,眼神略有一丝担忧。
“知道,当今陛下。”李业无奈的叹了口气,“也是临了才知道的,差点坏事。”
玄奘点头,“知晓就好,侍君堪比礼佛,需以虔诚谦恭之心,切不可因为辩法的巧胜,失了分寸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
“听说你参与了程家酒坊的酿酒,还开设了一间书坊?”玄奘想了想,又问道。
李业挑了挑眉,“老和尚说的?”
玄奘眼神罕见的露出一丝愤慨,“师兄超脱物外,唯独放不下钱财这等黄白之物,你乃是我大总持一脉罕有的天才,佛心剔透通畅,所以更应该潜心礼佛,诵经明理,莫要因为这些俗物,耽误了前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