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只鸡香料放得恰到好处,吃得他满嘴是油。
砸吧砸吧嘴,看了眼缓缓落下的夕阳,把酒坛里剩下的一些酒一口喝了个干净。
随意把骨头扔在了石桌上,舔了舔嘴唇,李从文大喊道:“真不来吃点?刺史府上的饭菜可不是外面酒楼能比的。”
太阳散尽最后一丝余晖终于还是落下,灯笼内明亮的火光却又衬得这院中像另一黄昏。
突然一阵清风吹来,李从文看到一个穿红衣的人从树上无声无息地落了下来。
待那人从阴影中走出,李从文才看到那人是个女子。
鹅蛋脸,面颊饱满,长发飘飘。眼睛很大,鼻子小巧,本是可爱的面相,却让李从文感到了一股子冷酷。
她穿着一袭红衣快步走到石桌边坐下,冷冷地看了李从文一眼。
李从文一滞,他觉得那可能是传说中的杀气。
微红的火光加上鲜红的衣衫仿佛是这院中唯一的色彩,李从文盯着她看了一会儿,咽了口唾沫,拱手笑道:“原来是位女侠。”
李从文见那女子没说话,只是面无表情地从他面前拿过了那个酒坛。
他不敢轻举妄动,因为他觉得面前这面相可爱的女子极有可能出手shā • rén。
红衫女子握着小酒坛放在自己面前,往里看了一眼。
她的手小巧,一个不大的酒坛也握不住。
李从文见她面无表情地盯着空酒坛看,又咽了口唾沫,悄悄把身子往后挪了挪,心虚地摸了摸腰上满满的酒葫芦。
她会不会奋起shā • rén?
这女子表情有了变化,李从文心头一紧,却见她耷拉下了眉,撅起了小嘴,竟然苦下了脸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。
她还小声嘀咕了一句:“渴死我了......”
李从文一时没反应过来,你还是刚才那个浑身冒着杀气的女侠吗?
“你说什么?”李从文愣愣地问道。
这一问似是刺激到了这女子,她猛然站起身,哭丧着脸说道:“渴死我了!都怪你!果然师傅说的没错,山下都是坏人,都该杀!”
李从文被吓了一跳,这才发现这女子其实是个不大的小姑娘,“我这葫芦里还有你要吗?”
他轻轻地解下腰间的葫芦,递到她面前。
李从文偷偷瞄了眼这女子的腰间,见她没带刀剑,觉得自己这条手应该不会被砍了。
那女子见了葫芦眼睛一亮,一把夺过,“早说嘛!”
打开塞子,对着嘴咕哆咕哆喝了好一会儿才停下,长叹口气,“爽!”
随后把塞子塞好,系到了自己腰上。
李从文看着自己心爱的葫芦被夺,吃不准面前这女子到底是冷酷还是娇憨,没敢去要,有些牵强地笑道:“敢问女侠大名?”
那红杉女子笑得极为天真,轻快地坐下,全然不见之前的冷酷,“我不是女侠,我是杀手。你可以叫我杀手姑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