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陆明溪睁眼醒来,已经是第二天的夜晚。
室内只余下床头一盏浅黄灯光,晕黄的光线洒在房间四周,有一层朦胧的美感。
“醒了?”
一只干燥的手伸过来,搁在她的额头上一会才收了回去,转而按下床头的内线电话,低声吩咐一句:
“她醒了,把粥端上来。”
“厉回……”
陆明溪喉咙干涩,她动了动身体,想要坐起来。
厉回垂眸看着她,把她蠢蠢欲动的身体轻轻按住,不让她动:“你的烧才刚退,乖乖躺着。”
说完,他又转过身,拿起桌上一杯插着吸管的水递到她唇边,示意她喝:“润润嗓子。”
陆明溪瞅了他会儿,张嘴含住吸管,小口啜了起来。
她刚醒,没什么胃口,没喝几口她就喝不下了,抿了抿苍白的唇,放开含住的吸管。
那人的眼色厉害,看她喝不下,没再勉强,把水杯搁到桌上,又把略微松开的被子给她仔细盖好。
“厉回……”
陆明溪眼巴巴地看着他。
“你睡了整整一天。”男人面无表情地和她对视着,声调平缓:“发烧到四十度。”
陆明溪:“……”
难怪她觉得身体好累,手脚动一动都感觉很沉。
一瞬间,她迅速了解到厉回这一天该有多担心她。陆明溪自知理亏,手从被子里伸出去,拉着厉回的袖子扯了扯,说:“我现在觉得好多了。”
厉回不接受讨好,低声说:“手伸回去。”
陆明溪悻悻然地缩回手,安分地用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密密。
她难得这么乖巧,厉回紧绷的眉目略微放柔了些,摸了摸她的头发。
外面有人敲了两下门,厉回走出去开门。陆明溪趁机左右转动脑袋一看,发觉映入眼眶的是相当眼熟的摆设。
又是她之前在别墅里睡过的那个房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