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反正有你在,你醒了,我要走了。”
太宰不负责任地说,和杰约定的时间快到了,他扔给他一本红色的书,然后转身离开。
几个人视线好,一眼就发现书的名字叫《完全zì • shā • shǒu • cè》,中原中也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,首领没有说挽留的话,他把书收好,天元写过的书页夹在其中,目送另一个加入高专的自己离开的背影。
……
事情似乎都解决了,夏油杰是个一条路走到黑的人,哪怕他的亲朋好友,也不能改变他一丝一毫的意义,但咒灵宰也不是什么好人,掌权四年,内务省特务科发了疯天天派刺客杀他,正好两个反派搅和到一起拯救世界去吧。
夏油杰诅咒了太宰治,他们俩个天生绑定在一起,除非互相敞开心迹,才能解咒成功。
走在赴约的路上,太宰复盘了下自己今天的计划,满意地发现没有任何遗漏,接下来只要带杰去看一下首领宰……
大概是乐极生悲。
青年心情很好地哼着歌,路过喷泉广场时,在旁边的小摊上遇到了意想不到的两人组。
夏油杰和江户川乱步。
“!!”
糟了!
太宰拔腿就想跑,依然晚了。
“你不是跳楼死了吗!”
乱步震惊地说,他睁开绿色的眼睛,看了背影僵硬的太宰治许久,侦探似乎也很膛目结舌,表情带着一丝茫然。
他没想到走丢时故意碰瓷的好心人竟然和最终关卡boss有关系——乱步在路上,发现夏油杰的特质衣服,意识到和半小时前特务科发的文件一样,他在路边,看到夏油杰下车时,习惯性为年纪小的孩子让出空间。
基于此,乱步做出了碰瓷的决定。
太宰在他的第一句话脱口而出时就心道糟糕,背影僵在原地不敢动弹,身后传来纸袋的声音,可丽饼掉在地上,他慢慢转头。
夏油杰抬头对乱步抱歉地笑了笑,他捡起来扔到垃圾桶,又去小摊给乱步买了新的味道,笑容和善极了,“可以详细说一下吗?”
太宰垂死挣扎:“……我可以解释的!”
夏油杰用虚假的微笑看着他,似乎在说,我等你慢慢解释。
乱步收回视线,刚才打量的时间有些长,直到确认太宰的身形和气质不像那位港口首领,才松口气缓缓道:“你们两个衣服真误导人,原来不是融合世界的人。”
太宰露出愿闻其详的表情,只要不把跳楼自杀和五步计划全都扒出来,乱步说什么他都乐意。
“你认识我,你知道我的能力,你们来自平行世界。”
乱步三句话就扒下来了太宰的马甲。
来自平行世界并且是个好人的太宰治明显激起了乱步的兴趣,为何同一个人却走了不同的两条路?乱步不懂,他觉得无论哪个世界,自己都会赖上社长,而社长也会每次都背起他牵着他的手建立侦探社。
乱步难得遇到了挑战,他郑重其事拿出眼镜,不停地在脑海猜测又推翻,曾经忽略的线索逐渐清晰,直到答案离真相越来越近——
港口黑手党工作十余年的老人竟同意与织田见面。
织田说来接头的是一个青年。
芥川被中岛敦送来的照片激怒,四年内就统治了日本的港口首领,是这样粗心的人吗?
答案显而易见。
乱步艰难地开口问:“他在哪里?乱步大人带他去见织田。”
太宰治不是侦探社的敌人,他的每一步计划都为了侦探社,为了织田作之助。
太宰愣了愣,他很少有这种情绪,因为大部分事情发展都在他的掌握中,但这一次,他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,说:“他等下就来。”
乱步少见地对太宰愧疚且认真的承诺:“我会让他说实话。”
强制融合带来的震荡不仅仅在各方各面,暗地里的交织也不少,异能者和咒术师的碰撞还在继续,无数大大小小的意外在诞生,几个在横滨肆意妄为的诅咒师被黑蜥蜴带走,但这都不关侦探社和黑手党之间的事情。
没有了三个知情者的强制要求,在乱步测谎仪的见证中,首领太宰与织田作彻底谈开。
太宰治重新上位,他干脆利落地解决了老鼠,费奥多尔似乎对新世界更感兴趣,很快就离开了横滨,干部a死亡,港口黑手党的威严笼罩在这片天空下。
不堪其扰的横滨居民喜极而泣的发现,原来港口黑手党才是他们安稳度过黑夜的保护伞。
在东京捣乱的异能罪犯,总监部不好插手,只好眼睁睁看着能力特殊的人才被咒灵操使带走,首领太宰帮教主规划好了最佳利用方式,保证榨干每一分价值。
书在太宰治手中,他是这个世界的守护者。
而夏油杰则是太宰治的守护者。
异能特务科和总监部投鼠忌器,两人都坦坦荡荡地承认自己是个坏人,他们的罪行罄竹难书,他们做过的恶事万劫不复。
但武装侦探社和他们的关系依旧很好,乱步笑着打趣说,他们是两个拯救世界的反派——
离开这个世界的那天,社会已经稳定下来,严格意义上算是素不相识的侦探社、黑手党、东京高专、以及盘星教的主要人员,全来护送他们,间杂着感激或祝福的句子。
太宰抬头望天,忽然有种不可思议的情绪,夏油杰攥着他的手,太宰转头对他露出轻快的笑容,他十八岁前沉浮在黑暗和暴力中,最期盼的事情就是自杀成功,本以为人生一团糟糕,实际上处处是温情,只不过他没注意到。
太宰治最讨厌疼痛,但最不后悔的,就是十八岁那年挨了一刀十五岁时的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