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驹过隙,时光静静流逝。忙碌起来,时间总是过得飞快。晃眼间,冬去春来,又春归夏至。在这期间,骆仰之事必躬亲,一如既往的践行着工作狂人的节奏。
他脑子活泛,胆子也大。有勇有谋还心细如发,更兼手段铁腕,言必行行必果,言出必行说一不二。对外,他以绝对的诚信与洞悉人情的练达取信于客户;对内,他知人善任恩威并施,以绝对的权威与始终在线的明智,掌控公司管理员工。
是以,他既受客户信赖,亦受手下人的拥戴与支持。天道酬勤自助者天助,努力创就出的天时地利与人和一齐活,便好运自来势如破竹。
接连洽谈成功的几个项目下来,丢在他手里时,只剩外框唬人,内里已然濒临破产,衰败到千疮百孔百废待兴的骆氏,终于绝处逢生重新步入正轨。
而他个人更赚得声名,顺利跻身商界新贵的行列。在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商圈里博得“狙击小超人”的美名。人人皆道骆氏这位新任主事者,目光敏锐魄力非凡。年轻有为似利剑出鞘。实在是个难得的人材!
事业渐入佳境,骆仰之却一刻也不愿松懈。他胸藏野心,想要的远不止于此。现在骆氏的一切都不过是他暂时的跳板,他要建立的是独属于自己的版图,他骆仰之的王国。
骆氏得是他骆仰之的骆!
他要彻彻底底的夺回骆氏——
这是原本就属于他的东西。
他积蓄人脉,经营关系网。劳劳碌碌身先士卒为骆氏拼力是真,暗自随时准备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也是不假。
届时若是以二叔打头的那一众骆氏元老,能识时务愿意放权,能良心有知给他这做小辈的机会。他不介意光耀门楣,和谐一家亲。给他们一份丰厚的红利颐养天年。
但他想,二叔那一帮子前朝遗老黑心事做得太多,怕是连良心两个字都不认得了!所以说到底,他只能靠实力!他已经等了十多年,事实上,若二叔他们是真君子,若他们曾感念过哪怕一分的亲情。他也不会被放逐,眼睁睁看着他们鸠占鹊巢,夺走父亲一生的心血!
步步为营成日与狡狐贪狼打交道,各种周旋斗心机的生活,既让他精神昂扬,无比兴奋。但觉极富挑战十分刺激。又让他在一次次的胜出后,感到莫名的倦怠,与空虚。
他发现他没有人可以分享胜利的喜悦!
他戴着面具太久,原是早已习惯了凡事独自品味独自消化,遇事一肩扛。将自己活成一座城堡。一直以来,没有人能进入他的城堡,因为他不允许!他不交知心朋友,与所有人都保持距离。因为他无法说服自己去信任他人。
早年时,他见惯世故饱受炎凉。以致他认为这世间所有的交往,所有的关系皆不过利益所驱,各取所需。彼此成就相互利用而已。
亲如血缘的关系尚且淡薄如纸,那么冀望爱情坚贞友情不渝,是不是有点太天真!他历来不喜犯蠢。私心里,对人对己,他都要求挑剔难以取悦。
他对着所有人都笑容得体,神情温和风度翩翩。但那些只是已溶于他骨子里的交际本能。是他所愿意表达的最客气的疏离。他心里其实波澜不兴,一片淡漠。
可如今,夜阑人静时,逢场作戏后,他突然觉得孤独不再是一种享受,独处开始变得有些寂寥。
每每当他感受到这些时,他的脑海心间都会自发的浮现出那张小脸,高冷不驯的神情,冰肌玉骨似的雪肤花貌。
这么长时间不见,她的面容却清晰如昨。他甚至还能清楚的回忆起她浓睫扇动,剪水双瞳里盛放的矜冷与戒备。
她的美,依然历历在目。
坦白说,他并没有特别的想她。那种类似相思的想念。他和她还远没有到达那一步。他只是记得她,淡淡的却始终萦绕于怀。
或许这只是由于她是目前为止唯一一个能令他动心的女孩。他知道自己对她还有兴趣,他对她,还保留着感觉。
那感觉隐匿于他身体悸&动的时分,隐匿在他心底深处。
骆仰之想,该是抽空处理一下的时候了。他得找到她,那个叫容宁的女孩,她有牵动他心的魔力,有掌握他身心热情的密码。
近大半年未见,她当是已到了成年的年纪。她花蕾初绽,而他已有余力摘了她,娇养她。他能替她打造温室,他能将她妥善安置。无论怎样,他不会亏待她。
不早不晚,顺心而为。一切都很好,一切正当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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