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轻遇看着他的动作，眸色渐深。
喉中突如其来地泛起干渴，他转移目光不再去看方寸间，转而看向被他放在桌上的牛奶杯。
杯沿的边缘，有一处是被方寸间唇瓣触碰过的地方。
方寸间察觉到他的目光，“你想喝吗？那剩下的都给你了。”
他其实不怎么喜欢喝牛奶，初高中长个子的时候夏可喻每天都会逼着他喝，那几年几乎把这辈子的牛奶都喝完了。
现在见谢轻遇盯着，他自然而然地以为对方也想喝，既然如此，刚好别浪费了。
谢轻遇没说话。
其实比起喝方寸间喝过的牛奶，谢轻遇更想要亲自舔去他唇角的奶渍。
那样的滋味一定会很不一样。
喉结滚动，他突然倾身，对方寸间的脸伸出手。
方寸间还没反应过来，下巴便被他捏住，微微往上一抬。
“你这里沾了东西，我帮你擦了吧。”谢轻遇抬着他的下巴，大拇指在他的粉嫩的唇瓣边缘轻轻碾磨，细心又温柔地替他擦去残存的奶渍。
谢轻遇的手有些冰凉，但能感觉到他克制温柔的力度。
苍白的手指轻轻地抚过他的脸颊，谢轻遇的眼底多了几分莫测的深意。
方寸间没想到他会亲自动手，愣愣地任由他动作，结束后才道：“……谢谢。”
“和我客气什么。”谢轻遇收回手，嘴角漫上一丝笑意。
方寸间从桌上抽了张纸巾递给谢轻遇，“擦擦手吧。”
他含笑接过，手指相碰，微弱的电流从指尖传达到心脏，他藏住眼底一闪而过的暗色。
果然，只有在双方有意相触之下，那种电流感才会出现。
谢轻遇不知道这是为什么，但能肯定的是，这并不是什么坏事。
自从知道方寸间对自己意义后，谢轻遇就决定了某些事情。
方寸间见谢轻遇一直盯着自己，便问：“我脸上还有东西么？”
“没有。”谢轻遇移开目光，轻声道。
“好吧。”方寸间看了眼墙上的时钟：“啊，已经快十一点了，我该回家睡觉了。”
他从沙发上站起来：“谢谢哥哥陪我说话。”
谢轻遇问：“不再留一会儿？”
“不啦，我明天还和艾斯比约好了，去陪他练滑板。”因为距离有点远，所以方寸间还得起早点。
“艾斯比和小间总是形影不离呢。”谢轻遇擦拭手指，眼眸仍带着笑，却莫名有些冷。
方寸间蹭蹭鼻尖，道：“有吗，因为我们是好朋友嘛，待在一起的时间就会久一些。”
他和艾斯比认识了十几年，没事的时候几乎都在一起到处玩，从没觉得有哪里不对。
但看哥哥的表情……好像不是那么回事。
方寸间不敢吭声。
“刚刚你说滑板，艾斯比的手已经好了么？”谢轻遇问。
方寸间点点头：“已经好了，艾斯比下个月还要出国参加滑板赛。”
谢轻遇几乎已经知道了他下一句要说什么，“所以小间还要去看他的滑板赛？”
方寸间继续点头。
他沉默了片刻，抬起头时脸上又带上了笑：“没事了，小间回去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