京城,周府。
经过十数天的调养,萧小渔感觉身子活络了不少。
外伤已经开始愈合,也勉强能够下床走动,只不过内伤还有些麻烦,几乎没见任何好转,依旧提不起气力,稍一运功还会感到胸口一阵发紧。
想来需要良药疗伤也并非空穴来风,就以目前的情势来看,非上等良药治愈不可。
只要是人,这一旦空闲下来,便会琢磨些乌七八糟的东西,萧小渔也不能免俗。
此刻,她正掰着手指头在琢磨哪棵树上还剩下几片叶子,又或需要多久才能跟其它树木一样变得光秃秃的。
而周沫则不同,他性子淡泊,为人十分低调,但对人对事却有着独特的认知。
一般来说,在同个屋檐下,人与人的相处,必然会变得越来越熟悉,哪怕彼此并不对眼,这时间一长,自然也会了解到对方的一些心思,又或是喜恶爱好等等。
然周沫则不然,即便是萧小渔在他的府上住了这许久,他甚至连对方的姓氏都不曾得知。
他甚至还一如既往地替她奔走寻找良药,也不曾觉得有无必要,又麻烦与否,更别说能否得到萧小渔的感激之情了。
他从未想过从萧小渔的身上得到什么好处,也并不是因为萧小渔的长相可人,仅仅只是单纯的想要去帮助她。
在他心里,所有的衡量标准,只是他并不厌恶。
就连下人都有些看不下去了,认为萧小渔太过不近人情,不给好脸色不说,甚至都懒得去搭理周沫。
也唯有周沫不以为然,良药,该找得找,一日三餐,洗漱用度,依然精致到了极致。他有这个能力,自然无所顾忌,也并非为了什么。
若非要说还有什么能够牵动他的心绪的,便是在才子大会上莫名其妙就输给了夏宇,以及如今还被扣押在忠王府内的好兄弟鲍宇了。
在另一边,刚从内务府里转了一圈的夏宇,又偷摸跑出宫来了。
自从须若颦给了他一个可自由通行的令牌后,他压根儿就没打算过还回去。
在方便上,他已然用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。只要须若颦觉得可以接受,他甚至敢于爬到她的床头上拉屎。
找厕所不要时间哪?尼玛怕是不知道皇宫有多大,走路有多费劲?能就地解决自然就地解决咯!脸是用来干什么的?是能当饭吃还是会增值?我去你丫的!
自从进宫之后,已经过了将近三个月的时间,从深秋到入冬,活性药丸吃了三枚,啥事都没干成,反倒是寿命越来越短了。
王启交给他的任务不知要猴年马月才能完成,只要夏宇不是傻子,自然分得清主次和难易程度,只要解药一天不到手,他就始终觉得寝食难安。
好在须若颦给他赐下了五枚药丸,这当然没把王启之后送的那枚算在其内,虽然王启说过,那药丸可以保他两月的性命,但鬼知道有没有掺杂其他的东西,万一又中了其他的毒,他的小命岂不是更加玄乎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