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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2、报名(2 / 3)

他忽而开口道:“也不知道陈爷爷是否到了嘉宁。”

“定是到了的。”阿桂面上挂着浅浅淡淡的笑容,“只是不知他在何处落了脚,当时也没约好如何寻他。”

方喻同搓了搓冻得泛红的耳朵,指着面前一家小饭馆道:“阿姐,进去吃点儿?”

这些日子,他已经被她磨得自然而然地叫她阿姐。

不必再过脑子。

阿桂弯了弯唇角,“也好,吃了数日的干粮,着实噎得慌。”

进了小饭馆,两人落座,才知今儿是冬至。

便在小二力荐下,点了两样不同的角子。

一样叫燥肉双下角子,另一样是煎角子。

做法不同,各有各的风味。

阿桂给方喻同夹得更多,瞥了眼他冻得泛红的耳朵,抬手替他搓了搓耳根。

“你是小孩,要多吃些。冬至吃了角子才不容易冻耳朵。”

方喻同一边咬着角子,一边不服道:“我才不是小孩!我生辰刚过!”

赶路不知日月长。

方喻同的生辰就在冬至前几日,只是忙着赶路,自个儿都忘了。

阿桂一怔,又往他碗里夹了个煎角子,随口道:“就算你十岁,你还是比我小,还是小孩。”

方喻同轻哼一声,大口咬着角子,“我吃得多,长得就快。等我比你高了,看谁喊谁小孩。”

阿桂失笑,“行,等你长高。”

两人安静下来,专心吃角子。

鲜美细腻的肉馅儿在舌尖迸开,也是一种享受。

忽而旁边那桌人说话的声音渐渐大了起来。

“嘉宁书院考核何等严苛,你说你小儿子能拿优等?切,我看你是醉糊涂了吧!”

阿桂两人看向那拍桌子之人。

着实已喝得脸红眼蒙,但还是大着舌头说道:“你怎就知我在撒谎吹牛?!我儿子像我,就是厉害!”

“你厉害,你厉害怎的连个秀才都考不上?”旁边桌有人哄笑调侃。

看来都是熟人,吃醉了酒,也就口无遮拦起来。

那醉酒之人还在吹嘘,“当年我那是时运不济!若是我十岁前能进嘉宁书院,你瞧我能不能拿个状元回来!”

阿桂蹙起眉尖,听着大家谈笑才知,那嘉宁书院竟只招收十岁以下的学生。

若超了年纪再想进书院,那便是难于登天。

只有那权宦富贵子弟才有一丝可能。

她紧着眼神看了看方喻同,“幸好,再晚一年,你就去不了那嘉宁书院了。”

方喻同撇了撇嘴,不甚在意地放下木箸,“去不了就不去呗,又不是非要去那。”

阿桂听着,脸色一凝,“你不去那,还想去哪?嘉宁书院乃四大书院之首,已是顶好的了。”

方喻同瞥眼道:“我寻思着去学门手艺也挺好的。杀猪就不错。阿姐,你觉得如何?”

阿桂冷笑一声,“我看你就是猪。”

“……”方喻同嘟囔一声,“生气也别骂人呀。”

阿桂睨了他一眼,庆幸道:“听说那嘉宁书院的考核难于登天,十之bā • jiǔ都要被刷下去的。幸好你有推荐信,可以免试入学。”

方喻同眸色一怔,暗下去。

没接话。

吃饱喝足,又听了一嘴嘉宁书院的种种传闻。

阿桂满意地叫小二过来付过账,和方喻同离开小饭馆。

听他们说着,她越发想让方喻同去那嘉宁书院。

那儿治学严谨,树人无数,即便他不能博个功名回来,至少也能成长为一个堂堂正正的人。

她弯起唇角,同方喻同说道:“我们先去街上逛逛,瞧瞧能不能遇见陈爷爷。”

方喻同点头,只是有些心思重重的样子。

两人逛了大半日,被冷风吹得脸颊生疼。

但果然如他们所料,嘉宁城这么大,似海底捞针,哪儿那么容易找到陈爷爷。

反倒是路过了嘉宁书院报名的地儿。

围得那叫一个人山人海,估摸着城内十岁以下的孩子都被爹娘叫来报名了。

阿桂有些诧异,没想到嘉宁城向学风气如此浓厚。

天色渐渐暗下来,两人只好寻了间客栈暂住。

要干净整洁的,又要便宜的。

倒是不容易找。

尤其如今嘉宁书院将开考核,许多其他州县的也赶过来报名。

城内的住宿便紧张起来。

方喻同提议两人还是住一间,能省不少银子。

阿桂皱着眉头答应下来,如今她们兜里的银子只出不进,坐吃山空,能省一些便是一些。

到了屋子里,阿桂小心翼翼地脱下鞋袜,泡进热水里。

呼吸顿时顺畅不少,好似又活了过来。

连着赶了这么多日路,脚都肿了不少。

她眯起舒服的眸子,看向方喻同,“你也试试?”

方喻同目光划过她泡在木盆里雪白的脚踝,别开眼,“不必。”

阿桂随他,转口问道:“对了,那份推荐信可还在你身上?仔细可别丢了,明日我们便去把名报了,免得夜长梦多。”

方喻同皱了皱眉,忽然坐下来,一副任你宰割的模样,坦坦荡荡地说道:“推荐信,我撕了。”

阿桂一愣,疑惑的目光看着他。

“那个苏义不是什么好东西,他给的东西,我膈应得慌。”方喻同轻哼一声,昂起脑袋。

“……”阿桂怔忡片刻,目光微凝,打量着他的神色,“还有旁的原因,是也不是?”

方喻同没想到她这么快就看穿了他,闷哼一声,垂下眼去。

阿桂抿了抿唇,明白了什么,“你不想去嘉宁书院?”

方喻同抬起眼皮看着她,又重新垂下眼睑,心虚地轻声“嗯”了一下。

“为何?”阿桂好脾气地看着他,眸光柔和,认真询问,“你不必怕,我只是想知道为何。”

“我不喜欢读书,不想参加科举,更不想去当官。”方喻同闷闷地说着,眼眸耷拉下去,兴致缺缺的模样。

阿桂愣了愣,脚底的木盆里泛起浅浅的涟漪。

“是因为你爹?”

方喻同点点头,又摇摇头,往后靠了靠,“只是觉得...没什么意思。”

“读书没意思,科举没意思,当官更没意思。”

阿桂嘴唇微抿,轻笑道:“你可听过几句话?‘富家不用买良田,书中自有千钟粟;安居不用架高堂,书中自有黄金屋;出门莫恨无人随,书中车马多如簇;娶妻莫恨无良媒,书中自有颜如玉;男儿若遂平生志,六经勤向窗前读①’,你瞧瞧,若你肯读书,良田、高堂、车马、妻子都不会缺,岂不美哉?”

方喻同听得一愣一愣的,直直地看着她,“你...你怎会懂这么多?”

“我也是听我三叔说的。”阿桂弯起唇角,想起三叔,眼底笑意涟涟,“他...是个很有趣的人。这话,似乎是新帝刚即位没多久说的,鼓励天下人都要多读书。”

方喻同忽然不屑地撇嘴说道:“gāo • guān厚禄又如何?如今这世道,就是当了大官,也改变不了任何,只能与那些贪官污吏混迹在朝堂之上,既不愿同流合污,奈何又无能为力。”

这话,倒不像是方喻同说的。

阿桂听出了他语气中的模仿之意,迟疑着问道:“这是你爹说的?”

“嗯。”方喻同垂下眼,勾拨着手指玩弄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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